說實話,此刻我的心裏也覺得很是難受,畢竟這件事情與我也有關係。按照道理說在她住院期間自己應該去看看她的,可是我不敢去,因為在這件事情上我曾經就已經犯下大錯了,我不想讓那樣的錯誤繼續下去。而且,我更不希望她的病再次發作。其實說到底我也算是她疾病的刺激源之一。

我還能怎麼辦?唯有跟著寧相如一起歎息。

很快地,這半斤裝的一瓶白酒就被我們倆喝完了,而這時候寧相如卻對我說道:“再來點好不好?我很久沒有和朋友在一起這樣好好說事情了,今天心情好,還想和你多說一會兒話。”

其實我也想再喝點的。酒這東西就是這樣,入口的時候並不覺得美味,甚至還有些苦澀刺喉,但是它可以刺激神經,可以讓人興奮,而且喝到一定程度後就會讓人不再覺得它味道的苦澀了。

我即刻吩咐服務員再來一瓶,“一斤裝的吧,我們喝多少是多少。要和剛才那種一模一樣的,酒喝雜了容易醉。”

酒來了後我和寧相如連續幹了三杯,而且都是她提議的。她的提議沒有用語言,而是酒杯倒滿後就直接端起來和我碰杯。

我看得出來,她今天似乎真的想喝酒。對此我開始有些擔心起她來,“相如,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高興的還是不高興的?”

她搖頭,“也說不上是高興或者不高興,反正最近我心裏總覺得別扭。”

這下我倒是覺得詫異了,“那麼,可以告訴我嗎?”

她苦笑著說道:“我們家裏的那個人,現在忽然喜歡研究曆史起來了,天天抱著那些書在書房裏麵讀,而且還在寫些什麼東西,反正就是不大理我。我問過他,他說他想寫一本可以讓一般人都可以讀得懂的曆史書。我說那樣的書早就有了,從以前的古籍翻譯成白話文,還需要你去寫嗎?他卻說,那樣直接翻譯過來的書讀起來一點樂趣都沒有,他說他要寫一本趣味性的,而且能夠最貼近曆史真實一麵的書來。從三皇五帝開始寫,一直要寫到什麼民國。馮笑,你對心理學好像有些研究,你說他這是不是開始在對我產生厭煩了?”

我說:“問題是,他是不是真的喜歡那玩意兒。如果真的是喜歡,而且還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那他如今這樣去做倒是一種正常。”

她說:“我哪裏知道啊?平日裏我也很忙,隻有回到家裏後才可以和他說上幾句話。”

我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這還不簡單?他和你在做那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激情難當你不知道?”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他都那麼大歲數了,哪裏還有多少激情?我們剛剛結婚的時候他倒是經常和我做那樣的事情,可是後來就慢慢少了,現在幾乎就沒有了。前幾天我還和他開玩笑說,如果你再不碰我的話,我就去找別人啦。你猜他怎麼說?”

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好笑,而且想不到她連這樣的事情都要對我講。我笑道:“他肯定說,你敢!如果你那樣的話我們就離婚。或者說,來,我們馬上來......哈哈!”

她禁不住也笑了起來,隨即說道:“才不是呢。他就一句話:你不會。結果我反倒奇怪了,就問他,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他說,你是經曆過婚姻失敗的人,明明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所以你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我說,我是女人呢,需要這樣的事情,你不能給我的話我真的就去找別人了啊?可是他還是那句話,他說,你不會。我相信你。馮笑,你說遇到這樣一個蔫而吧唧的人氣人不氣人?”

我在心裏也很詫異,於是便對她說道:“我覺得吧,他應該是真的喜歡你的。因為他很自信。所以,你應該多花時間去和他交流一下,或者問問他寫那本書需要你做些什麼。這樣你們不是就有共同語言了?”

她點頭,“嗯,你這個建議不錯。其實我今天最想說的不是這件事情。哎,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有好幾次差點準備給你打電話但是最後都放棄了,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的話就太讓人不可思議了。我一方麵覺得自己不應該去那樣懷疑,但是另一方麵卻有忍不住好奇。真是難為死我了。”

我很是驚訝與疑惑,“什麼事情?竟然讓你也這麼為難?”

她看著我,“馮笑,這件事情我講出來後你千萬不要講出去啊。我也就是覺得這件事情一直憋在心裏難受得慌,所以才忍不住想找一個人說出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覺得對你講最合適。”

聽她這樣一講,我心裏更加好奇了,“你說吧。我你還不放心?”

她居然還是猶豫了一瞬,隨即才說道:“有一天我去董潔的辦公室,準備布置給她一件事情。我進去後發現她呆呆地坐在那裏,一點都沒有發現我進去了。我去到她麵前,輕輕叫了她一聲,可是她還是那樣。當時可是把我嚇壞了,於是就仔細去看,發現她還在眨眼,頓時才放下心來。當時我隻能苦笑,因為我知道她的病可能就是那樣。隨即我就準備離開。可是就在那一瞬間,我猛然地覺得她似乎很像一個人,於是我急忙轉身去看......馮笑,你不知道那時候我的那種感受,當時我就呆住了,因為她真的是太像一個人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發現這一點,但是那一刻我卻忽然發現了。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