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她。雖然她不再有以前那樣漂亮,而且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但是她看著我時候的模樣,還有她的那種眼神,我都是那麼的熟悉。
一直以來我都在讓自己忘記她,因為我覺得自己對她的付出並不少,不僅僅是在她掙錢方麵,也包括我曾經對她的那種感情。但是我想不到她後來卻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生下的孩子明明不是我的,但是她卻以此來敲詐於我,這是我最不能原諒她的事情。
後來我也曾經想過,假如她當時不是以那樣的方式,而是直接來找我幫助她,或許我會想辦法替她解決一部分的問題,也可能會采用其它的方式去讓她賺取到那筆錢。
但是她不應該采用那樣的方式。
可能是她絕沒有想到我會多留了一個心眼,會去和她的那孩子做親子鑒定。當然,也可能是她那時候根本就不曾注意到這世界上已經有了那樣的技術。
因此,我認為她不可原諒。或者說是她的那種行為傷透了我的心。直到現在為止我都依然相信她是可以做出那樣事情來的,因為當時她和劉夢兩個人爭那筆錢的事情至今還讓我有曆曆在目之感。
而此時,當我本能地想要回避而不能之後才發現,時間確實是可以消磨掉一部分憤怒和痛恨的。
當我隨即看到她那張已經變得憔悴的、不再有原來那麼漂亮的臉,以及那麼熟悉的她曾經一直喜歡那樣來看我的眼神的時候,我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我朝她走了過去,去到了她的麵前,“餘敏,你怎麼會在這裏?帶孩子來看病?”
她的臉紅了一下,隨即眼睛也紅了,“孩子發燒......”
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哭的模樣了,急忙地道:“是感冒了嗎?還是肺炎?”問完後頓時就覺得自己很白癡:這不是還沒有進醫院去嗎?於是急忙地又道:“那你快去吧。”
她朝我點頭,而此時,她的眼淚已經在開始滴落。隨即,她抱著孩子從我身旁快速地走過。
我承認,是她的眼淚感染了我,而且也讓我猛然地回憶起我們之間曾經的那些溫情,這一刻,我忍不住地就即刻轉身,“餘敏!”
她站住了,但是卻沒有轉過身來。
我看著她的背影,說道:“餘敏,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話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的號碼一直沒有變。”
她卻依然沒有轉身,她站在那裏停頓一瞬之後就自顧自地抱著孩子繼續朝著門診裏麵走去了。
此時,我頓感五味雜陳。
其實,在她做出那件事情之前,我一直都認為她是和我有關係的女人中對我最感恩、最忠誠的一個,而我也對她格外遷就一些,隻要是我當時能夠辦到的事情總是會盡力想辦法去替她辦到,甚至到後來不惜將我和趙夢蕾曾經的那個家借給她作為開公司之用。而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厲害,後來她的表現真的讓我深深地失望了。
但是此時,我卻又分明地回憶起我們在一起時候的那些美好來——
她第一次到醫院來住院的時候她給我的那種美麗、清新的感受;第二次她來住院的時候她的哭泣;她第一次來找我說要做藥品時候那種懇求的眼神;後來我們一次次在各種地方盡情的歡愛......
我並非無情之人,這一切的一切怎麼能夠讓我完全遺忘?
而此刻,我才驟然地意識到了一點:自己剛才對她說的那句話是如此的虛假,如此的蒼白。如果她真的願意再來有求於我的話,怎麼可能會等到今天?
或許,如果不是今天我們的偶遇的話,我們很可能會成為永世的陌生人。
我看了看時間,隨即無奈地歎息和搖頭:今天沒有時間再去和她說什麼了,以後再說吧。隨即我就朝體檢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