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在一起吃飯的人很少,就我們三個人,所以也就沒有喝多少酒。當然,我的目的也不在酒上。其實我完全可以讓楊曙光直接給上江市的國土局長打個電話就了事的,但我可是上江市的常務副市長,那樣做也太丟我的份了。所以我才以協調工作的理由安排了這次晚餐。

這頓晚餐是上江市國土局長結的賬。

吃完飯後我的這位下屬問我喝楊曙光,“兩位領導,接下來我安排點活動好不好?”

我搖頭道:“不了。今天到此為止吧。”

楊曙光也說:“就這樣吧,你自己回去。我和馮市長去談點事情。”

那位國土局長離開後楊曙光即刻來攀住我的肩膀說道:“兄弟,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好玩玩。我這人有個原則,絕不和自己的下屬一起去那樣的地方。”

其實我的想法也是這樣。領導和下屬之間的那道坎是必須要有的。《論語》中說: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其實作為領導,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是否身正的問題上,而是不要讓下屬知道領導身不正的事情。

不過我和楊曙光之間的關係就不一樣了,我們是朋友。而且我看他此時興趣盎然的樣子,所以也就沒有拒絕。隨後我們一起去到了省城一家最豪華的夜總會。

今天和前幾次不一樣,他對我說我們先去外邊的大廳看看表演。

音樂震耳欲聾的響,燈光隱暗不明的曖昧,舞台上的舞者激情四射,底下不論是將頭發染得像花蝴蝶一樣的叛逆小子,還是忙碌了一周的工作後跑來發泄的白領,個個都像著了魔一般,瘋狂地舞動著身體,任意的在忽明忽滅的燈光下把身體折成各個不同的形狀,令他們成魔的源頭來自於懸在後牆上的DJ台那個隨著音樂擺動,用靈活雙手隨時讓音響發出震憾聲音的DJ手。DJ手看上去應該是個女的,身形很弱,裏麵好像穿著一件長線衫,外麵套了件小外套,頭上戴著紫色的假發,臉上戴著大大的麵具下看不出麵容,隻看見一雙長長的手,靈活的在上麵按,旋,敲,十八般指藝在碟上表現的生趣盎然。

我和楊曙光就在這舞池邊,頓時感覺到這樣的瘋狂讓自己的心髒有些吃不消。

舞台上兩群打扮怪異的青年,在DJ手中的怪幻音樂中開始拚舞,舞蹈配上那扣人心弦的音樂很眩目。不夜城像被點燃了一樣,人人情緒激昂,所有人,都隨之舞動起來,舞池中還夾雜中激情燃燒地吼叫聲:喔,太激動了!楊曙光興奮地拉著我叫道:“兄弟,我們去跳舞吧!喔,我好想跳哦!”

我在音樂的感染下,也抑製不住想要瘋狂一把,嘴裏禁不住大嚷道:“一起來吧,喔!”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想要發泄的欲望。這樣的感覺真好。

也許是最近把自己包裹得太嚴密了,也可能是自己剛剛經曆那種官場上的鬼蜮伎倆而感覺太壓抑和勞累,因此才會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發泄。

所有人都跳進了舞池,撒開手腳,隨著節奏又蹦又跳,我有些驚訝:音樂可以令人這樣瘋狂。楊曙光也在人潮中興奮地扭動著他的身體。

說實話,我一直以來都覺得楊曙光在這一點上比我強多了,至少他懂得如何去發泄自己內心的壓力,敢於經常出入這樣的娛樂場所。

可是,正在大家都跳得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時,音樂突然停了,舞台上的舞者也定格在最後一個動作不動了。正當大家納悶時,DJ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隻見,音樂的碟子在DJ手上變成了兩半,接著很瀟灑地被扔上夜總會頂上正中央轉的瘋響的排氣扇,排氣扇很大,葉片強而有力,扇的周圍被精心修飾過,不仔細看都認不出那原來是排氣扇。

“嚓,噗,”碟子被排氣扇打得粉碎,碎片飛飛揚揚地飄向四麵入方。剛才還愣神兒的舞池,刹那沸騰起來,舞台上的舞者也做了最後的結束動作,跳起來圍成兩個圈,集體做後空翻。一個一個跳起的人,就像那飛揚的碟片屑。燈光就在此時一暗。“啊!”“喔”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設計,興奮的大喊,最後一根懈怠的神經都跳了起來......。

我和楊曙光在人潮中盡情地舞動了近半小時,後來他才把我從人潮中拉了出來,“熱身運動結束。走,我們去包房。”

楊曙光要的是一個小包房,他對我說:“就我們兩個人,包房大了不好玩,太空曠。兄弟,今天我們每個人要兩個小姐好不好?你要三個、四個都行。哈哈!你肯定很久沒有到這樣的地方來玩了吧?”

我笑著反問他道:“楊大哥你經常來?”

他大笑,“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