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和柳市長就完全不一樣,他的幾句簡單安慰的話就讓我的內心感到了一種溫暖與感動。
其實任何人都是這樣,在孤獨寂寞或者正在經受痛苦的時候是最需要人安慰的,也許就是別人的一句話就會讓人心裏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感受。所以,在有的時候施與其實很簡單,隻需要一句話。
而奇怪的是,有些人卻偏偏就是那麼的吝嗇,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願意給別人。
我搖頭,“還沒有。不過我估計孩子很快就會回來的。因為我嶽父親自在辦這件事情。”
他點頭,“那就好。馮市長,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即刻說道:“昨天我與黃省長通了個電話,他告訴我說日方馬上就要到我們江南省來和我們正式簽約了。我在想,這件事情我們得好好準備一下才是。所以我就想來問問您對這件事情有什麼指示。”
他點頭,“嗯。這件事情我們確實應該好好準備一下。最近幾天我準備專門召開一次市委常委會研究此事。”
看來他確實非常重視此事,這一點與柳市長完全不同。不,很可能是柳市長知道陳書記很重視這件事情,所以他也就懶得去管了。
我猶豫了一下後說道:“陳書記,有句話不知道我該不該說?其實,這句話我想了很久了,在我們去北京之前我就很想把自己心中的有個想法和您交換一下意見,可是我又擔心您責怪我,所以就一直在猶豫。”
他頓時就笑,“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說什麼呢?你想說什麼話就隨便講,我們倆誰和誰啊?你說吧,本書記恕你無罪。”
我頓時就笑,隨即就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對他說道:“陳書記,我總覺得柳市長他......他的工作積極性好像不高......嗬嗬!我不是想在背後說別人的閑話,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他頓時就皺眉說道:“好像是這樣。他當市委副書記的時候工作的積極性反倒還高些,可是現在......馮市長,你覺得他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我這才說道:“陳書記,難道您不覺得對他管得太嚴了些嗎?對不起,也許是我說話的方式不對,但是我確實是覺得他太過小心翼翼了,很多事情幾乎沒有自己任何的主張。政府這邊可是幹實事的,這樣可不行。最惱火的是我,很多事情最後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但我畢竟隻是副職啊?很多事情我是不能夠越位的。所以,有些事情我主動去做了也不好,不去做卻也不行。這讓我感到很為難。”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非常難看起來,“我什麼時候管過他了?馮市長,你這話我可不明白。”
我急忙地道:“陳書記,您可是先說了不怪我隨便說話的啊。好幾次我去向他彙報工作,可是他都對我這樣說:你直接去向陳書記彙報好了。陳書記,我固然應該向您彙報工作,但我畢竟是政府那邊的副市長,首先得向他彙報才是。他這樣說話不是讓我很為難嗎?”
他這才歎息著說道:“你說的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我從來沒有要求他事事都向我彙報,那麼政府那邊的事情我也沒怎麼管。當然,對於全市的重大項目我肯定是要過問的,市委的作用就在這裏嘛。馮市長,我對你講,問題的關鍵不在我,是在他本身。他和你不一樣,事事小心翼翼,這樣其實不好。”
這下我頓時就明白了:或許陳書記說的是真的。柳市長因為心頭有病,所以才那樣小心翼翼,生怕陳書記對他不滿。不過我感覺得到,柳市長的心裏其實也很窩火,因為他也對自己的那種小心翼翼感到不滿。
我說:“陳書記,有些人吧,雖然事情是自己造成的,但是他們不一定會責怪自己,反而會去責怪別人讓自己變成了那樣。嗬嗬!陳書記,我言盡於此,對不對您自己斟酌吧。”
他卻不以為然地道:“那就是他的事情了。馮市長,你還有其它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