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愕然。
一時之間我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了。他真的是太睿智了,連這樣的事情都不能瞞過他。
他在看著我笑,“你別吃驚,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女人嘛,她們的思維往往就是那樣的狹窄。總覺得我們男人想占她們什麼便宜,總覺得自己是在受男人的欺負。所以就隻能想到用那種低級的、自以為很聰明的方式去處理問題。她知道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也明白我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情生你的氣。所以她向你提出這樣的建議很正常。她不那樣做反倒不正常了。你說是吧?”
我不禁對他佩服萬分,因為他的分析是如此的舉重若輕,如此的準確無誤。我點頭道:“您分析得很正確,她確實那樣對我講過,但是我沒有同意。我告訴她說,這件事情不管您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都必須先和您當麵商量後再說。在背後去交易那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而且那樣會讓我從此愧對於您。林叔叔,雖然她向我提過那樣的建議,但是後來她也同意了我的這種堅持。也許您說得對,她想抽出自己的股份可能還另有原因,但是她現在確實是想把那筆錢捐到那座寺廟的重建上去。一個人有信仰是好事情,那樣的信仰至少可以讓她的內心得到安寧,也可以讓她今後更加的與人為善。我作為她的朋友,應該支持她的這種善舉才是。您說是嗎?”
他獨自端起葡萄酒杯喝了一小口,隨後說道:“是這個理。那好吧。我允許她撤股。酒樓其實可以保留一部分下來,就是現在的東院。那裏的設施和檔次都非常的不錯,拆掉了可惜。其餘的地盤我馬上用於開發,那周圍還有我兩百多畝的儲備土地,正好可以用於高檔小區的開發。南苑酒樓就相當於配套吧。這樣,我給她一千五百萬,而且她可以把前麵的利潤全部帶走,我不分成。你看這樣合適嗎?”
我頓時大喜,“這樣當然好了。她肯定會同意的。”
他朝我微微地笑道:“馮笑,你知道嗎?其實是你說服了我。我這樣做也是做善事啊。那座寺廟的重建,我也捐五百萬吧,就算是我替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積德。”
我頓時就咧嘴笑道:“馮叔叔,您這可是積大德了。”
他大笑,“馮笑,下周我抽個時間去那地方看看,到時候你陪我去一趟。”
我急忙地道:“行。沒問題。對了林叔叔,您到我們上江市的市區去看看嗎?如果您有那樣的安排的話,我就請陳書記見見您。”
他笑著說道:“好啊。我也正好順便去你們那裏考察、考察。”
我們的這頓飯吃得很愉快,不過我並沒有告訴他鍾逢偷聽我和童瑤談話的事情,那件事情想起來太可怕,而且我總覺得那件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的簡單,因此我選擇了回避。
可是到我們午餐要結束的時候林易卻忽然問了我一句話,“馮笑,鍾逢還對你說過什麼事情嗎?”
我急忙地道:“沒有。就這件事情。”
他卻在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我頓時發現自己犯下了一個錯誤:我不該反應這麼快。這樣的快速反應他當然會懷疑,而且也正因為是我早已經在心裏有了準備。如果要假裝成真的的話,那就應該思索片刻後才否定。
這一刻,我心如電轉,隨即就苦笑著說道:“她確實還對我說了一件事情。她想和我結婚,但是我沒有答應,因為我現在沒有資格去享有婚姻。”
他臉上奇怪的神色頓時就沒有了,隨即歎息著說道:“是啊。人這一輩子總是有很多的無奈的。然後呢?你拒絕了她後她怎麼說的?嗬嗬!我不是喜歡打聽你的隱私,而是關心你。”
我點頭,“她說她馬上要和她現在的那個合夥人結婚了。就是這樣。可能是她想對我做最後的爭取吧。可是她太不了解我的情況了。”
他看著我,“馮笑,難道你不擔心她這是在騙你?她拿到了撤股的這筆錢後就與你完全沒有關係了,從此就和那個男人過日子去了。難道你不擔心這是她在欺騙你?”
我頓時就怔了一下,隨即搖頭道:“不,她不會的。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救過她的命,她不會欺騙我。而且有些話是她在那座寺廟的遺址處當著我的麵講出來的,不應該是欺騙。她自己也說離地三尺有神明,我相信她對神明的那種敬畏心態是真實的。而且,假如她真的是欺騙我的話也無所謂,至少可以讓我認清一個人,或許那樣更好,也不至於讓我對她太內疚。”
他歎息道:“你啊,有時候心腸太軟。這可是從政的大忌。”
我搖頭道:“也不是每一個從政的人都是鐵石心腸的。我還是覺得與人為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