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有幾個小朋友上前向客人們獻花。
我們的隊伍即刻排成了一列,渡邊與汪省長握手,親切交談了幾句,然後去和黃省長握手,隨後依次朝後,就如同電視裏麵國家領導人接見外賓的鏡頭一樣。
渡邊和我握手的時候臉上帶著微笑,輕輕一握之後就分開了。這僅僅是一種禮節性的握手。
省電視台的鏡頭在對著我們,這樣的禮節是必須的。
隨後是田中。
田中的表情忽然變得誇張起來,他在與我握手之後竟然即刻來與我擁抱,“馮市長,我們又見麵了。太好了,今後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在我所了解的關於對日本人的概念裏麵,一直覺得他們在公眾場所的時候應該是比較矜持、嚴肅的,在這一點上他們與我們國家的人差不多。隻有歐美那樣國家的西方人才會像這樣不拘小節。
所以我在詫異之餘頓時就有了一種感動:或許他是真的對我有著好感,或者是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在向我道歉?
我笑著對他說了一句:“行。今後我們會經常在一起討論問題的。”
隨後汪省長親自陪同著渡邊上了轎車,其他的人被安排到了兩輛考斯特裏麵。我們市裏麵的人都是自己帶車來的,所以車隊就顯得有些壯觀了。
前麵當然有警車開道,像這種省級規模的接待更讓人有一種威嚴感。
車隊直接開到了省政府對麵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裏麵。我們在這地方給客人們訂好了房間,一會兒的座談會就在酒店裏麵的商務會議室舉行。這裏是省政府的定點接待酒店,據說省政府在這家酒店裏麵還有股份。
我第一次到這裏來吃飯是在幾年前,當時是康德茂請客。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就好像是在不久之前一樣,不過世事滄桑,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當時和我們一起吃飯的龍縣長如今是地級市的副市長了,而彭中華卻已經在監獄裏麵服刑。那時候的小醫生,就是如今的我,也早已變得麵目全非,傷痕累累。我和康德茂之間的友情也有了很深的裂痕。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很少與康德茂聯係。上次,在我們相互用真摯的態度交談過之後,我們之間的裂痕似乎已經被彌補上了,但是我心裏其實很清楚,像那樣的裂痕一旦產生過之後,如果要真正彌補上的話是相當困難的。或許我們已經相互原諒了對方,但是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那種親密無間。起具體的表現就是:即使是我在孤獨的時候,即使是我在內心感到傷痛的時候也不會想起他來。我想,或許他也一樣。
這就是我們之間如今的狀況。裂痕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們的靈魂裏麵,彌補的或許僅僅是表象。所以我有時候就不禁非常後悔地在想:朋友之間最好是能夠做到盡量忍讓,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千萬不要撕破臉。友誼這東西在有時候其實也很脆弱,也會像男女之間的感情一樣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