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一講,我頓時也就覺得很有道理了。隨即我就問她道:“那你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為好?”

她說:“我的想法是這樣的,為了保密,這件事情最好是由我們省廳刑警隊接手去辦。”

我很是詫異,“為什麼?難道我們市公安局辦案的話就保不了密嗎?”

童瑤去看了盧局長一眼,盧局長說道:“馮市長,是這樣的。童警官懷疑那兩個參與詐騙的警察是真警察,而且還說不定就是我們上江市的。”

我一下子就似乎明白了,即刻就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外地來的人要那麼容易進入到田中的房間不應該那麼容易是吧?可是,作為他的秘書,有他房間的房卡也很正常,更何況田中的房間還兼當了臨時辦公室,作為秘書,有房卡就更是一種必然了。”

童瑤搖頭說道:“作為日本人辦公的地方,你們肯定還是做了必要的保安措施吧?那樣的人要隨便進入可能也不是那麼容易吧?我聽盧局長說了,他們派出了人員暗中在保護這個日本人的,是吧?”

我點頭。這其實是我對盧局長做出的要求,讓市公安局安排了便衣在酒店裏麵暗中對田中進行保護。現在聽童瑤這樣一問,我頓時就覺得可能有問題了,而且說不定那天值班的那位便衣都有嫌疑了。我說:“童警官的懷疑很有道理。那麼,現在最必須要做的就是趕快看哪天的監控錄像,然後盡快確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如果那兩名警察真的是我們上江市的警察的話,那就先把他們控製起來。”

這時候盧局長說道:“馮市長,我覺得我們可能是把問題想得太過複雜了。其實這就是一起簡單的敲詐案件。我們馬上確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然後分別抓捕就是。抓捕的時間確定在明天,等田中的女秘書上班後直接抓捕她,然後對她進行審訊,什麼情況都知道了。”

我搖頭,“不行。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最好的辦法是讓田中的女秘書無聲無息地消失,外人問起就說是她被辭退了或者是自動辭職了。這件事情的難度就在於,我們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此事。所以,我倒是覺得童警官的想法不錯,讓省廳的人來做這件事情更有利於保密。我們不要多說了,你們先去看監控錄像。看了再說。”

童瑤也笑,“倒也是。我們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了。先看監控錄像才是最重要的。”

盧局長說:“那行。我馬上去找酒店的保安負責人。”

隨後他就去了,童瑤留在了我的辦公室裏麵。

她看著我,“你們是不是把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

我搖頭說道:“必須要看重啊,這個項目是汪省長和黃省長親自抓的,省委方書記也很重視。童瑤,有時候案子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的政治內容。童瑤,你應該知道,我們是生活在如今這樣一個轉型期的社會之中,各種情況非常複雜,各種利益關係也是交纏在一起的,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單純。”

她在點頭,“是啊。馮笑,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覺得我太簡單了?除了隻去考慮案子的事情然後其它什麼事情都不管了?其實不是這樣的。我當然得考慮案件中可能存在著的各種利益關係。馮笑,我倒是覺得你以前一直以來對我講過的一句話很重要,那就是作案動機。在這一點上我發現自己以前的觀點是錯誤的,以前我認為分析作案動機應該是在破案之後的事情,但是後來我反複在想,對於有些案件來講,或許隻有先搞清楚了作案動機之後才更能夠找出案件發展的脈絡。作案動機和搜集證據這兩件事情是不應該截然分開的。”

我笑道,“本來就是這樣的嘛。”忽然,我似乎就想到了什麼,“童瑤,你,你又發現什麼了?”

她搖頭,“沒有。不過我隻是在設想一種可能。馮笑,你也說了,你不是警察,所以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依然在看著她,“童瑤,我知道,你直到現在為止都還在繼續調查林易。而且你暴露自己的那個國際刑警組織警察的身份,這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在考慮。是這樣吧?”

她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馮笑,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麼聰明的話我這個警察就別幹了。當然,與你一眼聰明甚至比你還要聰明的人也不少。對付聰明人就應該使用聰明的方式。大家把有些事情都擺在桌麵上去,然後進行雙方再進行較量,這樣豈不是更有趣?馮笑,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的,是吧?”

我怔了一下,隨即搖頭道:“不,我不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