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小雅間裏麵,桌上是幾樣精致的菜品,還有一瓶五糧液。就我們兩個人,相對而坐。
“沒辦法,其它地方沒這麼清靜,總是會碰見下麵單位的人,他們老是來敬酒,煩死人。”坐下後他笑著對我說道。
我也笑,“倒也是。這裏的菜雖然不好吃,但是清靜。”
他歎息著說道:“馮市長,我們很就沒有像這樣在一起喝酒了吧?”
我點頭道:“是啊。平時大家都很忙。”
他搖頭,“忙隻是借口。我覺得吧,我們好像變得有些疏遠了。馮市長,我這人喜歡講實話。你說,你我都在一個常委班子裏麵,再忙也能夠抽出時間來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是吧?比如說今天。”
我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直白,隨即就說道:“楊書記,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了。我怎麼可能疏遠你呢?主要還是太忙了。而且我也覺得我們經常在一起不大好。早就有人在說你我都是陳書記的跟班,你管幹部,我管經濟,有些話說得太過難聽。而且很多事情你我還是心有靈犀的,對陳書記的工作都是大力地在支持。還有就是,工業園區的事情讓我去年大半年的時間裏麵根本就脫不開身,整天都在忙活著,有時候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這些你都是知道的。楊書記,總之一句話,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疏遠的意思。”
他笑道:“這我倒是知道的。太好了。我一直很擔心你會和我疏遠呢,沒有就好。其實我們從認識以來就一直是朋友了,是吧?”
我笑著點頭,“當然。其實吧,春節期間我很想請你出來一起吃頓飯的。可是想到自己一年到頭很少在家裏,孩子又沒有母親,我父親也剛去世不久,所以就想到還是盡量在家裏多陪陪母親和孩子。春節期間我也就是到上江來參加了日方的一次宴會,還有就是和醫大、教委、衛生廳的領導一起喝過一次夜啤酒。楊書記,請你理解啊。”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連我自己也覺得別扭,其實我何嚐又不知道他也是假心假意地在和我虛偽地說話呢?而且我心裏也清楚,他今天找我來這裏絕不僅僅是為了閑聊,現在我們的話題應該是談正事前的客套罷了。
我也相信他也是心知肚明,不過我們都知道,很多事情隻要不撕破臉就行。更何況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任何的過節,也更沒有利益上的衝突,隻不過是情感上變得有些疏遠了罷了。
其實我們情感上疏遠的原因很多,我覺得主要的還是他讓我覺得有些陰。這個問題不好說,隻是他給我的一種感覺,一種讓人極不舒@服的感覺。
我們開始喝酒,然後閑聊一些上江的事情。我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隻要他不說實質性的問題,我也絕不會先講出來的。
酒喝到了半酣,當一瓶酒被我們兩個人喝完的時候,楊書記笑著問我道:“再來一瓶?”
我笑著說道:“你說怎麼就怎麼的吧。”
他即刻跑出去叫服務員又拿了一瓶進來,然後打開,一邊給我倒酒一邊說道:“今天真痛快,因為我們喝的是朋友酒,而不是工作酒。馮市長,我很想問問你,你對我們上江市目前的情況怎麼看?”
我笑著說道:“很好啊。國企飛改革進入正軌,城市的規劃馬上也出台。今年將是我們上江市最有作為的一年。”
他搖頭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我問他道:“那是什麼呢?我不明白呢。”
他指著我笑,“馮市長,你狡猾、狡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