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我隻好給陳書記打電話。有些事情,有些時候,逃避根本不是辦法,因為有些事情,有些時候別人根本就不會給我逃避的機會。
電話通了,我即刻對他說道:“陳書記,今天下午的會我實在是趕不回來......對不起。”
他的聲音冷冷的,“實在趕不回來就算了吧。你已經缺席兩次常委會了。”
本來我是帶著惶恐在給他打這個電話的,但是他剛才的話頓時就讓我有了一種不快。我說道:“陳書記,我是常務副市長,手上有很多的工作需要隨時與省級部門甚至去北京銜接,我不可能隨時都呆在上江啊?每次的常委會都是臨時通知的,除非我天天呆在上江,這樣就不會錯過會議了。而且,也是您要求我多與上麵的部門銜接,並且我們上江市如今正處於改革的關鍵時候,如果讓大家隨時都呆在自己的崗位上,這也不利於工作啊。您說是嗎?”
他冷冷地道:“看來你對我的不滿已經到了極致了。馮市長,你想過沒有?為了一個女人,你覺得自己這樣做值得嗎?”
我想不到他竟然會把問題的關鍵想到這樣的事情上,“陳書記,如果您這樣說的話我就無話可說了。不過我想聲明一點,根本不是什麼女人的問題,不管是我還是其他的人來講,我們的內心裏麵都是在關心您,都不希望我們上江市出任何的問題。也許我對您的提醒讓您感到反感,但我絕對沒有任何的惡意。隨便您怎麼想吧,我認為自己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無論是作為您的下屬還是您的朋友,該做的我都做了,我問心無愧。”
他不再說話,即刻就掛斷了電話。
我頓時就怔住了。我本來想借這個機會與他再次溝通一下的,可是他並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其實,我覺得通過電話這樣的方式去和他進行溝通是最好的,比較我們不需要麵對麵,這樣的方式也就避免了雙方的尷尬和敵意,更能夠避免當麵交流可能造成的衝突。然而可惜的是,他拒絕了我。
由此我完全可以感覺到,其實他已經關閉了我們溝通的那扇門。他不再接納我,原諒我。
隨便他吧。我在心裏歎息。
剛才,我在給陳書記通話的時候朱丹離開了我,離開我得遠遠的,她在四處看著這山下並不多的風景。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們沒有帶相機來,昨天晚上也搞忘了去商場買。
我朝她走了過去。她看見我了,也在朝我慢跑過來,然後看著我,“怎麼樣?”
我苦笑著說:“沒事。”
她依然在看著我,“你好像不大高興?”
我搖頭道:“反正我講了趕不回去開會,隨便他吧。每次都是臨時性通知開會,把大家都束縛在崗位上,這哪裏像一個正在搞改革的政府所為?大家都呆在崗位上不去與外界交流、溝通,有些工作怎麼幹得下去?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她來挽住了我的胳膊,不住地笑,“我的哥哥也,今天你可不是在與外界交流啊?所以你就別生氣了,其實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提出讓你和我到這裏來的事情。”
我頓時也笑,“我說的不是今天的事情。喂!你究竟是在替誰說話啊?”
她不住地笑,“我是因事論事,你別生氣啊。”
我搖頭,“我懶得生氣,反正我已經出來了,趕不回去了。愛咋咋的。”
她看著我,“你反複在說這句話,這就說明你心裏還是不高興,還是鬱悶著的。是吧?”
她說得很對,其實我心裏確實很鬱悶,而且也有著一種後悔:早知道的話昨天就不出江南省了,就聽她的去那最高的酒店吃飯豈不是就沒有這事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搞出來的,幹嘛要對她說去什麼江北省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更何況吳部長在提醒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