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省長道:“方書記,您的這個想法很英明。”

其他的人也就分別在這個問題上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當然隻有當聽眾的份了,不過我心裏對這樣的宴會有著一種極大的好奇感,我覺得這不大像宴會,更像是一次餐桌會議。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方書記卻並沒有讓我隻想當聽眾的想法得逞,他隨後就問了我一句:“小馮,你是在基層工作的同誌,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我頓時就怔了一下,不過我知道自己必須得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我說道:“我覺得方書記您考慮得非常正確,不過這樣的問題我這個層麵的人無法回答。全國一盤棋,作為一個地方的經濟發展來講,還是應該多結合本地的具體情況去考慮。比如我們上江市,目前我們最大的事情就是把國企改革的事情做好,讓國企盡快去適應市場,盡快具備較強的競爭力,然後做大做強。而我們目前的房地產業還沒有真正興起,這也是拉動我們市經濟快速發展的關鍵產業。我們要做的就是一個度的問題,也就是說,我們不能讓這個產業無限度的發展,要控製好發展的速度。不過這很難。嗬嗬!有誰能夠看到財政的快速好轉不心動的呢?這說到底還是需要一個地方的領導隨時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也就是方書記您說的要對我們的未來負責。”

方書記輕輕敲了幾下桌子,“小馮的這幾句話說到了問題的關鍵處。其實他還有句話沒有明確講出來,那就是為政一方者應該有良心。是吧小馮?”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因為這句話確實就是我想講而沒有敢講出來的。

而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方書記居然主要地是來問我問題了,這讓我既激動又惶恐。我激動的是,這樣的情況明顯是他對我的一種考察和情況了解,惶恐的是我並不想在這樣的場合下成為讓大家注目的焦點。

可是我沒有辦法。他是省委書記,我僅僅是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他的任何一句話對我來講就相當於是命令,讓我不可能不回答。即使是不用語言回答也必須用表情表示默認。

比如剛才他的這個問題,我就隻能采用那樣的方式表示默認。

方書記頓時就笑了起來,“這有什麼不能講出來的?官員也是人,是人就應該講良心。可是我們有很多官員卻偏偏不講良心,為政一方,把那個地方搞得亂七八糟,新房子修起來了,良田卻沒有了,經濟發展了,資源浪費了,環境汙染了。這非常可怕。總書記提出的可持續發展和科學發展觀非常重要,這不是什麼口號,是他看到了我們目前存在著的根本問題。因為發現了問題所以他才會提出來。”

黃省長點頭道:“是這樣。”

其餘的人都不說話,都停下了筷子在看著方書記。方書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即刻就笑了,“你們看看我,怎麼在飯桌上還講這樣的事情呢?”隨即他端起酒杯,“來,我們喝酒。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講工作上的事情了,來,我們幹杯。你們兩位女同誌也不能例外啊?”

林育笑道:“方書記,看我的。”

隨即她就一飲而盡了。大家都鼓掌。接下來何省長也喝下了,然後其他的人紛紛喝下。

黃省長隨即說道:“我給大家講一個笑話吧。”

方書記笑道:“好啊,講笑話好。吃飯就需要氣氛。”

黃省長隨即就講道:“清嘉慶初年,乾隆在位六十多年後,貪汙腐化成風,社會風氣敗壞。乾隆再也在那個位置上呆不下去了,不得已退居二線。但是,退居二線後寂寞難耐。他就找了一幫同樣退居二線的老臣來互敘心中的鬱悶。一老臣說:萬歲,您可要給我做主啊。乾隆見他顯得如此冤屈,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把你急成這樣。老臣回答道:事情倒是不大,前天,我孫子在吃奶時,哭鬧著不肯吃,我為了勸他吃奶,就說:你不吃,我來吃了啊!不想兒媳婦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兒子,結果這小子這兩天碰到我就像見到仇人似的,對我橫眉冷對,您說我冤不冤?且不說我並麼沒有真的去吃奶,退一萬步說,就是真吃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你小子吃了我媳婦三年奶,我吃你媳婦一口還不行嗎?”

所有的人都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