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地笑,雙臂來將我的頸部環繞,“你討厭,你太壞了......”
第二天一大早回到了上江市,我又開始去麵對自己工作上的那些麻煩事情。
林育一直沒有給我回話,盧局長也沒有打電話來催問我。這個人還算是非常的懂規矩的,他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講也是一個大麻煩。
吳部長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來,他告訴我說鍾逢同意了買車的事情,不過需要給她打一個報告。
我頓時就笑,“想不到鍾老板也開始傲起官架子來了。”
我當然是開玩笑的話,吳部長頓時也笑了,“那是應該的,畢竟是她的錢嘛。不過她很大方,答應給一台三菱越野。”
我笑道:“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樣,他們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個道理。”
他說:“是啊,是啊。其實我們很多東西都應該向人家學習才是。我們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權力不受監控,所以很多簡單的事情才會變得那麼複雜。”
此時,我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是不是把那件事情告訴他?請他也替我出出主意?
不過我很快地就克製住了自己。我非常清楚,這件事情必須隻能控製在最小的範圍。
還好的是,下午的時候林育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對我說:“那件事情暫時放一下。我們知道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穩住,你們上江市的班子很可能會進行調整。這件事情你知道就是了。對了,你私底下給你們的那位公安局長講一下,先查清楚事情,然後你把材料給我。這件事情必須嚴格保密。明白嗎?”
我急忙地道:“姐,我知道了。”
她又說道:“越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越應該穩住。這不算什麼大事情,今後你還要擔當更重要的工作,要學會在任何時候都保持清醒的頭腦,要冷靜,不要衝動,要有泰山崩於前而心不跳的氣魄。如果你能夠做到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你完全地成熟了。”
我是第一次聽到她對我說這麼嚴肅的話題,也是第一次用這樣嚴肅的語氣對我講話。我深知她對我的期望,心裏頓時對她充滿著感激。
隨後我給盧局長打了個電話,“我們在江邊見麵,你自己開車來。”
我也是自己開車去到江邊的。
此刻,我就站在江邊,眼前是淡藍色的江水,緩緩向東在流去。在微風的輕拂下,水麵泛起了魚鱗似的波紋,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恬靜。江麵上漂浮著一葉小舟,船上的人在撒網打魚。幾艘輪船在江上行駛,激起層層的浪花。
“馮市長。”我聽到身後傳來了盧局長的聲音。我沒有轉身,繼續地看著江麵。不過我感覺得到他已經來到了我的身旁。
我依然在看著江麵,緩緩地問他道:“盧局長,你覺得我這個人值得你信任嗎?”
他說:“馮市長,如果我不信任您的話也就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您了。您到了上江市後我一直在觀察您,覺得您是我們上江市的領導中最有能力,最正直無私的人了。”
我淡淡地道:“我不喜歡聽你這種奉承的話。盧局長,我覺得自己還算是比較了解你這個人的。你這個人有能力,做事情也還算比較穩妥,不過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在於太過投機,從文市長到陳書記,又到現在的我。盧局長,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一輩子究竟投靠過多少領導?”
他頓時不語。我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切入到了他的要害。不過我沒有直接問他“背叛過多少人”,其實我剛才的那句話本來就包含了這樣的含義,隻不過有些話最好是不要講出來,點到為止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