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部長聽了後說道:聽說過,我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呢?如今我對上江市的主要幹部的情況我都已經很熟悉了。我聽說過你,據說你這個人的表現一慣都不好!是不是這樣啊?馮市長,你可能不知道,據說老雷到了上江市後每次喝酒後最喜歡對下麵的人說的話就是:我知道你,據說你的表現一慣都不好!”
他講的這些情況我都不知道,現在我才明白那次榮書記為什麼會那麼擔憂了並有那麼不好的預感了,很明顯,這些情況她都是知道的。隻不過她不想把有些具體情況對我講得那麼明白罷了。畢竟這涉及到一位組織部長的名聲問題。我不禁搖頭道:“這個老雷,怎麼會這樣呢?”
他說道:“也許這是他的一種工作方式吧?用這樣的語氣與下麵的人說話,這樣就可以即刻對下麵的人產生一種心理上的威壓。我是這樣分析的。”
我點頭,“有道理。不過這樣的方式並不好。哎......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也許他自己認為自己那樣是正確的。”
現在我心裏有些明白了,說到底這位雷部長還是出現了與陳書記一樣的問題:內心膨脹。一個人在內心膨脹的狀態下不可能會認為自己的工作方法有什麼錯誤。
他點頭道:“是啊。結果他這樣一講了之後,那位副局長頓時就怔在了那裏,可能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位組織部長會那樣對自己講話。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隨即又點頭哈腰地對雷部長說道:雷部長,我當然是有不少的缺點的,但是我的工作還是很努力的,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您可以去問我們單位的人。可是雷部長卻隨即又對他說了一句:你的表現一慣都不好,我很清楚。你給我滾出去!”
我不禁駭然,“那天他喝多了吧?怎麼會這樣?”
錢書記苦笑道:“估計是這樣。當然,其它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我不說你心裏也可以想得明白......”
我點頭。他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能是這位副局長沒有帶禮物去。不過,人家既然是去他辦公室,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帶什麼禮物啊?看來那天雷部長確實是喝多了。我隨即就問道:“後來呢?”
他說道:“後來,那位副局長就狼狽地退出了他的辦公室。不過他氣得不得了,據說他進入到電梯的時候氣得手直發抖,竟然連電梯的按鈕都按不動,而且他的手抖動得根本就去不了自己想要摁的那個樓層數字上!他回到家裏後不吃不喝。後來他老婆發現了他的異常,然後就問他是怎麼回事,結果這個大男人竟然當著老婆的麵嚎啕大哭起來了。”
我不禁在心裏唏噓不已。不過我隨即就覺得有些奇怪,“錢書記,你怎麼把這件事情知道得這麼詳細呢?”
他說:“這件事情最開始是榮書記告訴我的,不過她隻是對我講了個大概。後來我去問了別人,才知道了整個事情的詳細情況。下麵的人告訴我說,這件事情是那位副局長的老婆講出來的。那位副局長的老婆是自己做生意的,當時她聽了自己男人的講述後就很生氣,即刻就罵了自己的男人一頓,說他沒有出息,然後還說:我們不當這個狗屁官了,你幹脆辭職和我一起做生意算了。他姓雷的根本就沒有把你當人,他那樣對待你,我們就把他的事情講出去。簡直是太過分了!嗬嗬!事情很明顯,這件事情就是那位副局長的老婆講出來的了。”
我點頭,“這就對了。我覺得吧,這件事情肯定有那位副局長老婆誇大的成分在裏麵。不過不管怎麼說,雷部長那樣的做法肯定是不對的。”
他點頭道:“是啊。這都是酒害人啊。”
我問他道:“這件事情發生後,榮書記沒有找雷部長談話嗎?”
他搖頭道:“當時榮書記很忙,她就委托我去找雷部長談話。我畢竟是主管組織這一塊的領導。後來我就去找他談了。既然我要去找他談,所以我才必須把情況搞清楚,是不是?結果當我找到他之後他卻矢口否認有那麼回事情,他說當時自己在辦公室裏麵,結果這個人進來了,一進來就和他東拉西扯的,因為當時他很忙,所以就批評了他幾句,然後就把他給轟出去了。馮市長,其實也怪我平時和他走得太近了,所以他才在平日裏經常和我開玩笑。本來我這個人就比較隨便,而且想到自己是從高校出來的,應該多向別人學習。結果想不到這家夥在我麵前習慣了開玩笑。這天我去找他談話的時候他還是那樣,隨即就笑著對我說:錢書記,你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怎麼可能把腳放到辦公桌上和下屬談話呢?豈有此理嘛!結果我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隻是對他這樣說了一句:老兄,你今後還是注意一些吧。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可是誰知道呢?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哎!這次的事情就鬧得太大了,估計他在我們上江市再也呆不下去了啊。”
他說得沒錯,後來的情況確實就是如此,畢竟這次雷部長的事情搞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