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來了,洗漱完畢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吳市長打電話。我並沒有首先給馬主席打電話,還是那個問題,這件事情隻能由他給我回話,我不能表現得太過著急。不過我很想提前從吳市長那裏了解一些信息。
電話通了後我即刻地問他道:“情況怎麼樣了?有進展嗎?”
他笑著說道:“馮市長,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居然把馬主席請了來。昨天晚上馬主席和譚主席的家屬談了一夜,具體的情況我還不大清楚。不過我相信他出麵的話事情會發生很大的轉機。馮市長,你怎麼想到去把他給請來的呢?我很好奇,你怎麼請動他的?本來我也想到要去請他的,可是我擔心他目前的情緒很抵觸,所以就沒有對你提出那樣的建議。”
我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哈哈!那我們就等吧。不過吳市長,我覺得你今天最好還是盡快去與他們接觸一下,對了,你在和他們接觸前最好是先去與馬主席溝通一下。我估計他太過勞累了,可能要晚些時候才會給我回話。”
他說道:“好的。我馬上去醫院。我昨天晚上也是半夜才睡。”
我說:“老吳,辛苦你了。”
他笑道:“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你和我這麼客氣幹嘛?”
我一邊笑著一邊掛斷了電話。這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機上有了一個短信,急忙去看,頓時發現是馬主席發來的:馮市長,我不辱使命。你們再和他們談吧。
我頓時大喜,心想這時候吳市長去和馬主席溝通正好是時候。
後來這件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出麵去和死者的家屬當麵談判,一切都是吳市長在出麵。當然,馬主席在其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後來我並沒有去問馬主席是如何去與死者的家屬交談的,因為我覺得這已經不再重要。不過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馬主席肯定使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而這正是我不能去深入了解的原因。
不過我後來還是給馬主席打了個電話,我給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感謝。他當時笑著對我說道:“小事一樁,有些人不大講道理,那就不要和他們講道理,就和他們談利益。”
他的話裏麵有著很大的信息量,但是我依然沒有去細問他,隻是“嗬嗬”地笑著對他說了一句:“馬主席,在這方麵今後我還得多向您學習才是。”
他笑著對我說道:“我是工農幹部,和你們知識分子不大一樣。不過有時候我們工農幹部的辦法更有效。馮市長,其實這是各有所長,今後我們互相學習吧。”
我再次向他道謝。
他隨即對我說了一句:“馮市長,如今我已經調離了上江市,但是我的家人還在那裏。我就一個弟弟,他的能力還算不錯,今後請你多關照、關照他啊。”
我即刻把他的這句話視為是一種請求,或者是他在替我們辦好了此事後要求得到的一種酬勞。雖然林育已經向他承諾了某種條件,但是對於他這樣的請求我卻依然不好拒絕,還是那句話:山不轉水轉。誰知道今後還會不會有事情麻煩到他呢?所以,我即刻地就說道:“隻要可能的話,我一定照顧。”
後來,馬主席被調到省民宗委任正廳級巡視員,這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林育兌現了她當時對馬主席的那個承諾。馬主席為此還特地請我吃了一頓飯。
譚主席的賠償問題,在經過吳市長與其親屬的多次談判後,最終政府補償了二十萬,包括喪葬費及其它一些補償,除此之外,保險公司還賠付了其親屬接近二十萬。當然,這裏麵有市政府對保險公司所做的工作因素在內。對於保險公司來講,他們在賠付的問題上還是有一定的活動範圍的,所謂的規定隻是針對一般的人罷了。
事情就這樣圓滿地解決了,榮書記和我親自參加了譚主席的葬禮,榮書記對我說:“馮市長,這次的事情你們處理得很好,這件事情雖然不大,但是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很可能會造成不好的社會影響,你的這招借力打力使用得太好了。”
我隻是笑了笑。不過我注意到了她使用的那個詞——借力打力。這說明她對馬主席使用的方法已經有所了解。
不過我們也並沒有細談此事,因為不需要。有些事情講出來後就不好了,特別是我們兩位當一把手的人。
其實我對這件事情已經有了基本上的了解了,這件事情是吳市長在與譚主席的親屬達成了協議後對我講的。
據說當時馬主席開始去與死者親屬交談的時候也不大順利,他們一口咬定要兩百萬,而且還非得要按照因公犧牲的性質給予譚主席榮譽上的稱號。馬主席在耐心與他們溝通了很久之後效果並不是很好,不過對方還是有了些鬆口的意思,但是隨後就又出現了反複。再後來,馬主席就不耐煩了,他說:“我和老譚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他的情況我比上江市的任何領導都了解。本來死者為大,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講的,但是你們這樣也太不像話了。你們自己想想,你們家的那些存款能夠都說明來源嗎?那年一個女人到你們家裏來大吵大鬧的事情最後是誰出麵替你們解決的?有些事情要適可而止,不要非得逼政府動真格的後你們才罷休。政府不去追究老譚以前的事情,那是為了給老譚留麵子,為了給你們這些人留麵子。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