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證會召開前的那個周末,我與阮婕見了麵。

阮婕的麵色憔悴了一些,看上去不再像以前那樣光彩照人。當我看到她的時候心裏不禁就感慨萬分:再漂亮的女人都經不起歲月的蹉跎和生活的折磨。

她身上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這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風采。我喜歡漂亮女人穿風衣的樣子,因為風衣可襯托出女人高雅的氣質,特別是她們在風衣上係上窄腰帶後形成水波流動般的曲線,就會給人一種溫柔、苗條的感覺。

當然,並不是任何女人都適合穿風衣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偏瘦而且長相漂亮的女人才是這種服飾最適合的人群。阮婕就是屬於此類。漂亮的女人往往是最能夠找到自己合適的衣飾搭配的,這是作為女人的天性。

我們在一家酒樓見了麵,就在酒樓的大廳裏麵,我選擇的是一個靠窗的小桌。點好菜:蒜蓉蒸龍蝦仔,白灼蝦,水煮鱔段,炒百合,炒菜心,還有一缽小菜豆腐湯。我記得她是喜歡吃泡椒牛肉絲的,但是我沒有點。我對她說:“牛肉的熱量太高了,不適合晚上吃。”

她朝我笑了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女人很體貼。”

我苦笑著說道:“你這句話,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在讚揚我還是在批評我。”

她笑道:“當然是讚揚你了。”隨即她就開始怔怔地看著我,“馮市長,你們男人怎麼一點不變老啊?你看我,老了一大截。”

我即刻地就對她說道:“你哪裏老了?隻不過你最近好像不大注意保養了。怎麼?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

有一點我是知道的,作為漂亮女人,她們對自己的容貌似乎更在乎。記得我和趙夢蕾剛剛結婚的時候,她每天早晚要做的事情都是在臉上塗抹各種化妝品,什麼去皺的,保持皮膚水分的,然後在鏡子前用手輕輕地拍打自己的臉,試圖要把那些化妝品拍打進自己臉色的肌膚裏麵一樣。天天如此。

後來是因為她想要孩子所以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它的事情上麵。上官琴也是如此,在我的印象裏麵,她似乎特別注意自己頸部的包養。唯有陳圓不大喜歡那樣的東西,因為她和我結婚的時候很年輕,而且她的美完全是一種自然。可惜的是,後來她一夢不醒,隻能任憑自己在睡夢中慢慢變成那樣一副模樣。

剛才我在問了阮婕那個問題後她卻就即刻地猶豫了起來,而我的思緒也開始去到過去。此時,我的心境頓時就變得難受起來。

還好的是,我眼前的她隨即就回答了我的那個問題,使得我的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現實之中。她輕聲地歎息著對我說道:“你說得對,他回來找我了。”

我頓時就想起來了,好像以前我是對她講過:即使她和自己的丈夫離婚之後,她的丈夫還是可能回來找她的,或者是因為孩子,或者是因為事業無成。

隨即我就問她道:“他的生意又失敗了?”

她點頭,“他就是一個好高騖遠的人。以前希望通過賭博能夠賺錢,後來去做生意,但是又不踏踏實實地去幹,結果把本錢都虧光了。現在又回來找我。”

我心裏頓時就替她難受起來。一個女人,碰上了那樣的一位男人,這輩子真的就是倒黴透頂了。難怪她現在變得有些憔悴了——確實也是,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女人來講也是很焦心的。

我搖頭歎息,同時對她說道:“這可是一個無底洞。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再給他錢的話還不是會被他虧損掉?何況你手上的錢也不是很多。”

她微微地搖頭道:“我沒有打算給他錢。可是他過幾天就來找我,說找我借十萬。我也知道,他拿去後肯定又是虧掉。我手上的那點錢還是你給我的,最近又存了點,我得把那錢留著給孩子讀書。”

我搖頭歎息著說道:“這樣的男人真可悲。他也都三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著調?”

她依然在微微地搖頭,“他這次回來,說是看上了一個古董,很值錢的,說是什麼明朝的宣德爐,轉手就可以賺幾百萬。不過就是手上的錢不夠,所以希望我能夠幫助他一下。”

我頓時差點失笑,“阮婕,你這前夫可真夠傻的。”

她愕然地看著我,“你怎麼這樣講?”

我苦笑著搖頭道:“古董這一行是特別需要專業知識和多年辨別真假經驗的,一般人根本就不應該去涉足那樣的東西。我們國家自解放後,在經曆了文ge的破四舊,存下來的古董本來就不多了。

改革開放後,我們國家對古董有研究的那批人率先進入這一行,後來很多人還去到鄉村裏麵收集古董,所以,存在於民間的真正值錢的古董根本就不多了,現在很多人拿出來賣的大多是仿製品。特別是宣德爐……嗬嗬!這東西我倒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