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榮書記那裏出來後我一直在想她對我說的那些話,當然,除了閔思維的那件事情。
我心裏在想一個問題:她為什麼會有那種不好的預感呢?隨即我就想到了一點:女人的直覺。
想到這裏,我心裏頓時就有些不安起來,因為我是知道的,女人的直覺在很多時候往往非常準確。
曾經發生過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某年某月的一個早上,美國女子拉爾森遇到一個頭發整潔、彬彬有禮的男青年邦諾,他的車拋錨了。拉爾森建議邦諾到她的檔口打電話找人幫忙,但他打完電話出來時,她突然感到肚子一陣不適。
拉爾森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對勁,隨便說了一句:“你很斯文,我猜你有個很好的媽媽。”
邦諾聽了直勾勾地看著她回答說:“我都不知道媽媽在哪兒呢!”
送走了邦諾以後,拉爾森報了警,讓警方追查邦諾的車牌號,結果發現車是邦諾母親在伊利諾伊州登記的,進一步調查發現邦諾母親死在自家浴缸裏,而十六歲的邦諾則被控一級謀殺。
這是巧合,還是女人的直覺比較厲害?經調查發現,女性更容易受到感情的感染,例如看到別人很慘,女性更容易哭。在一個實驗中,讓人們猜猜一對男女是真心相愛的情侶,還是僅僅裝成很親密的樣子,結果女性的正確率比男性高得多。這些研究都提示,女性更傾向於直覺,而且關於直覺的書籍中有一大半都是女性所寫的。
直覺是什麼?說到底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覺。
心理學把人的這種第六感覺稱為潛意識,而潛意識會接受到更多由意識層麵所遺漏的東西,它們不是透過語言或邏輯推理而得。這些訊息經年累月的儲存在腦裏,是我們不曾察覺的。當它們浮現到意識層麵、成為一種可辨認的感覺時,就是我們所說的“直覺”、“第六感”。
而佛教卻把這種第六感認為是神通。不過佛教認為,現代心理學上所說的第六感是凡夫的覺知。他們認為凡人的第六感沒有穩定性,隻是當一個人在放鬆的時候,進入一種相對無礙的境界時,有時潛意識的漂浮物便會呈現出來。或者是我們對一事物專注到一定程度,使得凡夫也能夠得到第六感。
不管怎麼說,從統計學的概率來看,女性的直覺被證實為準確的情況居多數。更何況榮書記是市委書記,她是一個自信而智慧的女人,絕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直覺,我覺得她很可能是在潛意識裏有著某種擔憂,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自己真正的擔憂是什麼,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憂慮。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她承受的壓力使得她產生了這樣的焦慮。她是第一次到地方工作,第一次主政一方,而組織上肯定對她講過,要求她必須保證組織意圖的實現,並且從我對她的觀察和了解來看,她對自己的事業和前途都非常的看重,所以就很可能因此放大了她的那種焦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用不著過於地擔心了。
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小心翼翼,有些事情確實要防患於未然。隻不過在經過我這樣分析之後使得自己的心裏不至於壓力那麼大罷了。
不過說實話,對於我這個市長而言,如果讓我真的要深入到最底層去了解情況的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是時間。如今我每天的安排基本上都是滿的,有些會議不是說不去就可以不去的。
官場上的會議是非常有講究的,什麼級別的人出席代表著的是會議的重要性與否,還代表的是領導的重視程度。
此外,我每天還得處理那麼多的文件。這些都是非常花時間的。
還有就是,即使我能夠抽得出時間的話,那麼我去什麼地方呢?茶館?不行,那樣太做作了,而且那裏的人太多,如今很多市民都已經認得我了,在那樣的場所不一定有人敢對我講實話。
可是這件事情卻必須要去做,因為不管怎麼說我都覺得榮書記的話還是很有些道理的。
想了想,我吧秘書小徐叫了來。我對他說道:“最近一段時間的會議,除非是特別重要的,其它的都推掉。這件事情你給秘書長也講一下。”
他連聲答應著。
我隨即就問他道:“你父母最近有沒有空?晚上我想去拜訪一下他們。對了,這件事情不要對別人講。”
他頓時就變得忸怩起來,“馮市長,您怎麼能去拜訪他們呢?我父母也就是一般的工作人員。”
我笑道:“你是我的秘書,這馬上就要到元旦了,我去拜訪一下他們咋的?這也是我進一步了解你的方式。對了,你父親抽煙喝酒嗎?”
他點頭。
我笑道:“那行。你告訴他們吧,不過晚上不要把菜搞得太多了,家常菜就好。”
他有些不知所措。我笑著對他說道:“去吧……對了,你打電話請衛生局的孫局長來一趟。”
他答應著出去了。
在上江市,我和下麵部門負責人的交往真的很少,孫局長、李文武,還有財政局長相對來講與我走得近一點。吳市長雖然和我的關係不錯,畢竟他是常務副市長,而且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市委常委,所以他和我差不多,也是高高在上的人,如果想要從他那裏知道更多的具體情況的話是不大可能的。下麵部門的負責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大多是本地人,職務又不是很高,這類人是最容易聽到真實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