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這樣的房子可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不僅僅是經濟上的。
她搖頭道:“我可舍不得賣。”
我笑道:“我是說,假如你想要賣的話,首先考慮我。可以嗎?你看,今天我們在無意中到了你家裏,這還真是緣分呢。”
她笑道:“這倒也是。來吧,來烤火,這山上的外邊有些冷。”
從堂屋去到旁邊的一間屋子裏麵,剛剛一進去就感覺到了裏麵的溫暖了,原來這裏有一個火爐,火爐上麵從房梁上吊下一隻鼎罐,鼎罐裏麵燉著臘肉,還混雜著蘿卜的清香氣味。
我忽然想起那次和莊晴去到她家裏的情景,莊晴的家裏也是這樣,隻不過她的家很破舊罷了。現在回想起那時候來,我頓時就覺得距離現在的時間好近,可是如今的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僅僅是物,更多的是人的變化。
烏冬梅禁不住地就稱讚了一句:“好香。”
農婦笑著說:“這冬天裏麵,我每天就這樣燉一鼎罐,反正我一個人吃飯,這樣簡單些。你們坐一會兒吧,我去地裏扯點青菜回來。一會兒洗幹淨了就煮在這湯裏。中午我來不及做菜了,晚上你們不走吧?你們給我這麼多錢,晚上得吃了飯才走啊?不然的話你們豈不是虧了?”
烏冬梅即刻地說道:“不走,不走。對了,您家裏有酒嗎?”
農婦搖頭道:“就我一個婦道人家在家裏,我又不喝酒,所以就沒去買。”
我看著烏冬梅,“你想喝酒?你不是要看書嗎?”
她看著我,眼裏波光流動,“今天下午你幫我再複習一遍,這比我看幾遍書的效果都好。如果你今天沒別的事情的話,晚上我們在這裏喝酒,然後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可以嗎?”
我頓時猶豫起來。
這時候農婦朝我們笑了笑,即刻地就出去了。很明顯,她真的把我們當成兩口子了。
看著農婦走了出去後我才對烏冬梅說道:“冬梅,不是我有沒有空的問題,而是我們現在不應該再那樣了。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你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如今的官場太險惡了,處處都充滿著陷阱。黃省長一直很關照我,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萬一他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我的前途就徹底地完了。”
她的臉頓時紅了,低聲地道:“馮老師,我又沒有說要和你做那樣的事情。隻是我覺得今後好高興,在這麼安靜的一個地方,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們不用去想別人會怎麼看我們。
你就像老師一樣,我是你的學生,我們在一起,你幫我複習功課,這樣多好啊。我在想,既然我們來了,就應該在這裏舒舒服服呆上一整天,說不定今後再也沒有了這樣的機會了呢。你說是嗎?馮老師?”
我心裏的那種猶豫頓時消散了許多,她剛才的話說得很動情,動情得讓我有些感動。其實一直以來我對她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愧疚。
雖然她因為家庭貧困的原因早在我認識她之前就在歌城裏麵兼職了,但是她現在的這種困境畢竟是我造成的。
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如果我不認識她也就罷了,即使是她在那歌城裏工作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人與人之間的事情就是這麼奇妙,一旦她與我發生了這一係列的關係之後,我的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責任感。
雖然有時候我自己也覺得這很可笑,很不可思議,但是卻偏偏就克製不住自己內心裏麵的這種想法。
我說:“好吧。”
她頓時就高興起來了,“馮老師,你真好。”
這一刻,我看到的是她臉上純真在綻放。昨天晚上她少婦的模樣,還有我曾經對她所有的不好印象都在這一瞬間消失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