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如今的官員能夠做到這一點也就很不錯了。如今我們過於地強調經濟和財富,但是卻忘記了理想和精神。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馮市長,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太理想化了?”
我笑道:“現在啊,就是像你這樣的人太少了。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就好了,我們這個社會就幹淨多了。”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一下,“我哪有那麼好?隻不過是我看到的陰暗麵太多了,所以才更加擔憂罷了。其實我也知道自己這是一種單純,是一種不合時宜。假如讓我去當官的話,我也可能會變成壞蛋的。這不是我們個人的問題,是體製的毛病。”
我看著她,笑道:“你能夠看到這一點,這就說明你看到了實質性的東西了。”
她笑道:“這可不是我自己的話,是我聽別人講的。隻不過我讚同這種說法罷了。”
這時候服務員在開始上菜,閔思維先給孩子夾了一些適合孩子吃的東西。孩子現在很乖,我們在說話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旁邊玩他那剛到手的玩具。這時候我對孩子說道:“別玩了。吃飯吧。”
孩子嘟著嘴說道:“爸爸,下次我不和你一起出來玩了。”
我詫異地問他道:“為什麼?”
他說:“你們大人光顧著自己說話,不理我。”
我禁不住就笑,“今天給你買了這麼多新衣服,閔阿姨還給你買了你這麼喜歡的玩具。你還要怎麼的?乖啊,吃飯吧。”
閔思維看著孩子,歎息著說道:“現在的孩子都太孤獨了。”
我點頭,“是啊。”隨即我就問她道:“最近出了些什麼有趣的案子?”
她看了我一眼,“我的搞法醫的,吃飯的時候說這個你不介意啊?”
其實我隻是為了轉移話題,為了小心翼翼地去回避關於我們兩個人敏感的話題。畢竟我們之間的事情早已經被榮書記挑明了,所以我覺得自己盡量回避才是最應該的,這樣才不會讓我們之間出現尷尬,也不會傷害到她的自尊。
我笑著說道:“我是學醫的,孩子又聽不懂。沒事。”
她也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這次又是一起無名男屍的案件。死者的頭顱沒有找到,與失蹤人口的DNA進行比對後也沒有找到匹配的。案子就放在那裏了,估計又會是一起懸案。”
我說道:“像這樣的懸案越多,人們的安全感就會越差。如今這破案率也太低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苦笑著說道:“那還能怎麼辦?如今我們的破案技術可使比以前強多了,但是罪犯也聰明了許多,他們反偵察的能力越來越強了。比如說這個案子吧,罪犯很明顯是故意把死者的頭顱拿掉的,這就是為了不讓警方查明死者的身份。現在有了DNA鑒別技術,還有頭顱重塑技術,即使是罪犯破壞了死者的容貌,警方還是可以還原受害者原來的樣子。所以,現在的罪犯是非常狡猾的。”
我不以為然地道:“我不相信罪犯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一個大活人就那樣死了,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呢。我覺得吧,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警方的不作為。
對於這種無名屍案件,警方可能覺得破不破案都無所謂,畢竟這樣的案子不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壓力,而且現在這樣的案子越來越多,他們理所當然地就覺得反正破不了案,按照懸案處理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升遷和獎金。”
她頓時就怔了一下,隨即歎息著說道:“也許是這樣吧。如今的案件越來越多,我們的警力也很有限。如今警方的壓力也很大,每天都在為各種案子疲於奔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機關裏麵坐了那麼多的公務員,占了那麼多的編製,就是不給警方增加編製,那你說怎麼辦?”
我笑道:“事情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辦了。我們上江市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問題?其實吧,我倒是覺得你前麵講得很好的,如今沒有哪個係統是幹部是純淨的,警察隊伍也是一樣。嗬嗬!我們好像說遠了,這個問題太複雜了。”
她看著我,“你想要說的是警匪一家吧?”
我笑道:“我可沒有這樣說。我隻是說現在的有些案子很複雜,不能光用犯罪率上升、警力不足去推卸責任。”
她笑道:“我同意你的這種說法。不過這次的這個案子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屍體是我解剖的,我沒有在死者身上找到任何的足以致命的損傷,很明顯,死者的死因應該是在頭部。但是現在警方沒有找到死者的那一部分,所以根本就不能確定其身份。
像這樣的案子,難度本來就很大。除非是警方能夠建立起每個人的DNA數據庫,否則的話像這樣的案子今後也一樣難以破掉。不過要建立起每一個人的數據庫可是需要花費很多的錢的,即使是發達的西方國家也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