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雅在城市的邊緣,一處海邊的地方將車停下。我看到了,這裏是一家別致的餐廳,而且有不少的座位就在露天之下,眼前是碧藍的海水,還有和煦的陽光。

她很快點完了菜,說的是英語,很純正的英國口音。我當然能夠聽得懂:她點的除了龍蝦刺身之外其餘的也都是海鮮類,還有兩樣蔬菜。最後她點了一瓶紅酒。

她點的紅酒是Penfolds,我看過這酒的資料,因為在來這裏之前我考慮到了回去的時候帶禮物的問題。這種酒是澳大利亞最著名的品牌,被視為澳大利亞紅酒的象征,是澳大利亞葡萄酒業的貴族。其實這種酒並不貴,也就相當於幾百塊人民幣。

我說:“回去的時候我想帶點這樣的酒,作為禮品送給朋友。”

她笑著說道:“其實不用的,國內的正規超市裏麵都有,而且都是正品,價格也不高。”

我搖頭道:“其實禮物的價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心。”

她笑著問我道:“那你準備個偶林姐買什麼東西呢?”

我看著她,笑道:“你幫我拿主意吧,你是女人,而且那麼了解她,知道她最喜歡什麼。”

她看著我笑,“你剛才不是說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嗎?既然你想給她帶禮物,那麼你送的任何東西她都會喜歡的。”

我搖頭苦笑道:“是這樣,不過最好還是送她最喜歡的為好吧?比如羊絨大衣什麼的。你說呢?”

她笑道:“我看你到這裏來隻帶了那麼一個小箱子,回去的時候你準備買一個大皮箱嗎?你這人還真是奇怪,出門居然隻帶那麼點東西。”

我笑著說:“到時候托運就是。”

她說:“托運回去後都皺了。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給林姐買幾條羊毛圍巾吧。你不知道她穿衣服的型號,而且女人是不大喜歡別人買衣服的,因為我們每個女人的喜好不一樣。連我都從來不給她買衣服,何況你還是男人,你怎麼知道她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

我深以為然,“好,你的這個主意好。”

我又問她道:“那麼其他的人呢?比如其他的領導,還有同事,男的。我送什麼好呢?”

她說:“給領導就送藝術品吧,一般同事的話,這紅酒不錯,禮品盒的,價格也不是很高。”

我笑道:“那就這麼定了。”

她看著我笑,“你真累啊,這出來一趟還得帶那麼多東西回去。”

我也搖頭笑道:“沒辦法,每個中國人出國不都這樣嗎?”

她說道:“我就不是這樣。我嫌麻煩。”

我說:“你不一樣啊,你不需要去考慮那麼多。我可是沒辦法,身處官場,這禮尚往來是不可缺少的。”

她看著我,“既然你這麼羨慕我,那你為什麼不能夠像我一樣放棄現在的一切,然後出國發展呢?”

我感覺到了她話中的深意,但是卻不好多說什麼。我隻是要他歎息著說道:“談何容易啊。”

這時候我們的菜上來了,紅酒也已經打開,洪雅分別給我和她自己的杯中倒了半杯紅酒,然後舉杯對我說道:“馮笑,謝謝你來看我。”

我搖頭道:“我不是來看你的,是來和你一起共度這美好的一切的。”

她看著我,眼波流動,“馮笑,你知道我的,我很容易被感動。你別這樣好不好?否則的話到時候我會不讓你走的。”

我急忙地道:“我說的是真的。”

她輕聲地道:“我知道。”隨即,她將酒杯在我的杯沿上輕輕一碰,在發出清脆的響聲之後,我們一起喝下。

隨後我們開始吃東西。這海鮮的味道真的很不錯,洪雅告訴我說,澳大利亞的美食首選吃海鮮,這裏的帝王蟹、龍蝦、大鉗龍蝦、西部石龍蝦、生蠔、鮮蝦、鮑魚、帶子、吞拿魚、三文魚、沙丁魚等海鮮隨處可見。

到海鮮超市一看價格,用澳大利亞收入水平來看一點都不貴,比如鮑魚每公斤十三澳元左右,如是用一比一的收入標準比較,比我們國家的市場價還便宜,因為在澳大利亞最低收入每月是二千五百澳元,而上班族的平均收入是五千澳元。

我歎息著說:“什麼時候我們國家可以達到這樣的標準啊?”

她搖頭道:“我看啊,基本上不大可能。”

我詫異地問她道:“為什麼這樣說?”

她笑而不語。

我更是好奇,“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她這才淡淡地笑道:“國內的官員都在千方百計地為自己撈好處,商人賺了錢後大多都移民了,你說,這樣怎麼能夠讓老百姓富起來呢?”

我頓時默然。

自從我們國家改革開放以來,一批人走上了致富的道路,造就了一批先富者。按照“實現一部分人先富,先富帶動後富,最終實現共同富裕”的設想,我們的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可是現在卻出現了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