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顧及溫小浩氣紅了的眼,趙管家將他連扛帶抱送到了樓上。
陸子奕神色淡漠地目送著溫小浩氣呼呼的包子臉消失在眼前,他走到了陸夫人的身後,隨手拿了一個蘆柑剝開,將剝好的果肉遞給陸夫人。
“好了,媽,你生氣歸生氣,不要遷怒其他人,我兒子性格像我,從小就無法無天,以後好好教就行了。”陸子奕試探著開口,“轉學的事情我看還是算了,小孩子不容易適應新環境,這樣做反而對他成長不利。”
“你什麼時候這麼懂這些了?”陸夫人衝著陸子奕翻了一個白眼,“你是怕小浩轉學之後,回去之後不好跟溫婷交代吧!”
“孩子剛沒了,對她打擊很大,我不想這個時候再刺激她。”
提到那個讓人遺憾的孩子,陸夫人也有些傷感:“罷了,轉學的事情過幾日再說,我看溫婷的腿再過個三五天也快好了,你抽空多陪陪小浩,省得他現在隻跟他媽親近,跟我們陸家反而沒那麼親。”
“知道了,媽,你就別瞎想瞎操心了,我先把雨夕送回去。”
陸子奕很是紳士地走到林雨夕的麵前,彎腰瞅了一眼她的腿,語氣低沉關切:“怎麼樣?還能走路嗎?”
林雨夕攤開手主動去握住陸子奕的手,精致秀麗的麵容寫滿了無辜和無奈。
“不行,疼得太厲害,我連站起來都費力。”
“抱歉,小浩他下手不知輕重,我還以為小孩子沒多大力氣,來,我抱你去車上,開車送你回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
林雨夕微笑著勾住陸子奕的腰,一隻手搭在他結實的胳膊上,任由他的手穿過她的腿彎,將她公主抱起,輕輕鬆鬆地就帶到了車上。
夜色漸漸深了,蘭博基尼在小路上飛馳,皎潔的月光下,車輪卷起無數落葉。
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陸子奕有些不習慣地打開了音響,不一會兒,就放出了柔和的交響樂。
“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不是一直喜歡搖滾之類的歌曲嗎?”
“是溫婷準備的,她喜歡,學設計的女人就是這樣,沒事就愛整些文藝的東西。”
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回憶,林雨夕透過後視鏡,能夠看見陸子奕臉上明朗的笑容。擱在膝蓋上的手收緊,林雨夕的眼中泛起了漣漪。
妒忌和不甘心被她竭力掩飾過去。
蘭博基尼拐了幾個彎,眨眼就快到了李醫生的診所。
林雨夕坐在車上,神情猶豫,等車停了,她遲遲沒有下車,手交叉在腿上,流露出一絲猶豫和緊張。
陸子奕解開安全帶,有些詫異地看向身邊的林雨夕:“到了,怎麼不下車?”
“子奕,我今天跟伯母聊天的時候,知道了陸家老宅被人威脅的事情。我覺得這不是一個意外,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好。”
“這我知道,我已經派人更多人手守在老宅外麵,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惡作劇又或者是真的想要害人,隻是沒來得及動手。”
“那你就打算讓這件事情過去,不再調查清楚了?”林雨夕有些心虛,低頭理了理頭發。
陸子奕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方向盤,他看了一眼林雨夕,語氣夾雜著一絲奇怪:“這可能是一個惡作劇,我們除了找到針管相機和一個開關之外,並沒有其他線索,不能證明屋子裏有炸彈,而且專家也檢測過了,沒有炸彈。”
“可萬一這次是那個凶手被發現,沒來得及動手,她下次再找機會動手,那麼大家豈不是很危險。”
“雨夕,你到底怎麼了?”
麵對林雨夕的過分擔憂,陸子奕越發覺得狐疑,他用一雙細長迷人的桃花眼,盯著林雨夕,放緩了語氣:“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我不知道,隻是擔心你、伯母還有陸家其他人而已。”
“好了,別想太多了,你將腿傷養好才最重要,公司還有很重事情需要你幫忙。”
陸子奕說完體貼地湊過去,幫她解開了安全帶,自己從另一側下車,跑到她那邊去抱她下車。
被陸子奕抱出車門的那一刻,林雨夕忽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子奕,我對你來說是至關重要,獨一無二的吧?”
“當然,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沒有你,按照我的個性,陸氏早晚會毀在我的手上。”陸子奕曲解了林雨夕的意思,大大咧咧的開口。
而林雨夕當然不滿意這樣的答案,但陸子奕不再給她任何機會。
他將她抱到診所門口的一個輪椅上,推著她回到病房之後,直接將她交給了病房的值班護士。
夜晚診所的廊道靜謐無聲,皎潔的月光照在光潔地板上,映出窗外婆娑的樹影。
陸子奕高挑挺拔的身影在廊道裏麵穿梭,穿著海藍毛衣棕色鉛筆褲的他,相比較白日的張揚,夜晚月色為他瘦削的麵容增添了幾分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