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婷的態度不溫不火卻成功將王科長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高高揚起手,對上溫婷犀利的眼神,忍了又忍,將手收緊挪到了她的鼻子尖。
“我告訴你,今天我過來就是給你提一個醒,趁早撤訴還有用!別等到時候,法院宣判了,你們哭著來求我。”
溫婷勾起唇,別開眼,神色淡漠地對著王科長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冷哼一聲,王科長一行人黑著臉離開,走到半路,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連連罵了好幾句髒話。跟著他的助理不明所以,一邊給王科長點煙,一邊安撫。
“科長,你消消氣,抽根煙。我有點不明白,我們已經找了張律師那麼厲害的律師,我們還怕什麼呢?這是小案子,張律師已經保證百分之百的勝算。我們何必要來這裏找氣受?”
“小何,你不知道,就算我們勝訴,難免也會走露風聲,萬一引起了網上的輿論那可就不好了,到時候受損的可是我們公司的聲譽。”
“您這麼說也有道理,要怪就怪剛剛那個女人,什麼玩意!原以為這個學校全是一群鄉巴佬,嚇唬嚇唬就得了,想不到來了她那麼一個人,硬是折騰出這麼多事情。”
“算了,算了,一切就等後天法院判下來,要是沒事就真沒事,我們將那些地開發出來,將山上的荒木都砍掉,這麼一個事也就算過去了。”
“溫姐,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木材廠那些人跟你說了什麼呀?”
木材廠那些人離開之後,溫婷回到宿舍之後一直心不在焉,冬冬陪在她身邊,抓著她的手不放心的詢問。
“沒什麼,他們是來示威的,看來他們對後天的訴訟勝算很大。”
“怎麼可能,山上那塊地在很多年前政府就劃分給我們了,他們有什麼權利拿走。”
“可是當時的手續並不全麵,如果是很厲害的律師,還是能夠鑽到空子的。”
溫婷有些難受地揉了揉眉心,她查閱了很多關於這方麵的資料,很想要幫助學校保住那塊地,但是她並非專業出身,了解得也不夠全,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所以明天我去送孩子們去市裏參賽的時候,我會約那位魯律師出來聊一聊,如果拜托他的話,我們就能有十成的勝算了。”
“嗯,那我明天陪著你去,你去找魯律師的時候,孩子們那邊我就照看著。”
“那就這麼說定了。”
夜晚的郊外很平靜,滿天的星子倒映出在潺潺的流水中,婆娑的樹影晃動著,天邊的山峰高高低低疊合著。
從山上看向喧囂的都市,燈紅酒綠,蜿蜒到天邊。
陸家的老宅,在經曆了一番風波之後,越發熠熠生輝。
隻是今晚的氣氛卻有些凝重,陸子奕趕到家中,望著進進出出的人,臉色帶著一絲陰鬱。
“好端端的,小浩怎麼會生病?”
“小少爺是出水痘了,已經找醫生看過了,小孩子都是難免的,少爺你不要太著急。”
“我要進去看看他。”
“不行呀!少爺,夫人說您小時候並沒有說過水痘,您要是靠近了會被傳染的。”
不顧周嫂的勸說,陸子奕大步上樓,走進了溫小浩的房間,溫小浩此時服了藥已經睡著了。
陸子奕走過去,冷峻的麵容難得多了幾分溫柔,他掀開溫小浩的被子,望著他白皙肌膚上一粒粒小紅點,眼睛被刺痛了,緊抿的唇露出一絲心疼。
伸出大掌摸了摸他冰涼的腦袋,陸子奕垂下單薄的眼皮,濃濃的歉意湧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