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悄悄怎麼能跟林黛玉比呢,她怎麼有那麼好的命,在自己如春花燦爛的年齡如秋葉精美般的逝去呢,她就是一俗人,還得俗俗的活著。於是她客串了一回寒寒磣磣範進就痊愈出院了,倒是從此絕了這段情,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幸甚,幸甚。
而我也一樣,無論多麼不堪的日子都還得過,我跟他形同陌路的住在這棟越來越令我感覺空大的、可怕的豪宅裏,我哭都沒心思了。要不是每天跟葉小夜聊天和在夢裏看那個孕婦,我也會空虛寂寞的自殺的,但是絕對不會像林悄悄一樣那麼沒用,自殺都幹不好。
那個少婦看起來跟我一樣鬱鬱寡歡,神思恍惚,她的肚子也跟我一樣有些顯形了。她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又一圈,看起來很焦躁,痛苦,最後她穿上一套出門的衣服匆匆走出了屋門,但是走到院子當中又楞住了,她在原地站了一陣子突然對天長嘯:“孟達生,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你,我死也要把你找回來——”叫著就往外衝,衝到大門口趴在緊閉的大門上用拳頭猛捶起來,不用說大門是在外麵鎖上的。
她捶了一陣子軟軟的倒下了,又嗚嗚咽咽的哭起來。這時大門一陣響動,她一激靈,呼的站了起來,樣子敏捷的不像孕婦了,她驚喜的叫:“達生——”但是她馬上又一怔,這時大門開了,一個打扮時髦,長相妖嬈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她麵露驚懼的看著她問:“你是誰,是我家店裏的人吧,是不是達生要你回來替我開門的,他去哪了?”
那個妖嬈的女人看著她輕蔑的一笑說:“我叫笑笑,我是達生店裏的經理,而不是你家店裏的,你是他們家的人嗎?那個店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我今天還真不是他要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看看的。”
“什麼,她是誰,這樣跟我說話。”她喃喃的自語。但是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是誰都無權這樣跟她說話,於是她馬上火了,氣呼呼的說:“我是這家裏的女主人,我當然就是他家的人,也是店裏的一半主人,你隻是我家店裏的員工,不該這麼對老板娘吧?”
那個女人放肆的格格浪笑,邊笑邊晃動著手裏的鑰匙說:“這是這裏的鑰匙,我有,你有嗎?”
她愕然了,喘著粗氣竭力做出威嚴的樣子朝她吼:“你來我家到底是要幹什麼,我不認識你,你給我滾出去。”
“啊哈,好大的口氣啊,真把自己當碟菜呀,跟你說實話吧,要不是你肚子裏懷著他的崽子,他也顧臉麵,怕把你甩了被他父母和熟人罵,他早把你攆出去把我接進來了,不知道吧——你?”她挑戰的說。
原來他又有了新歡,不過她看起來已經麻木了,反而慘然一笑說:“你想怎麼樣吧,說吧。”
妖嬈女人聽了這話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看她說:“很簡單,我想住進這套房子裏,他也同意了,所以把鑰匙給我了,要我自己先來看看,你在家,我得跟你打個招呼,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嗬嗬,真有意思,我怎麼感覺這裏像賈府呢,孟達生像賈璉,你呢,像尤二姐,我呢,就是秋彤吧,格格格。”她為自己的精彩想象喝彩不已。
失魂落魄般的她聽了這句話好像被火燙了一樣,忽然抬手給了那個妖嬈女人一巴掌,那個女人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頓時愣住了,但隨即她回過神來,嘴裏尖利的罵了一句髒話抬起手就要打她,但是看看她的肚子,又憋得臉色發青的她那可怕的樣子,就落下了手,冷笑了一聲說:“哼,看著我怎麼弄死你吧。”
鏡頭一轉,這個宅子裏果然處處都出現了這個妖嬈女人的身影和聲音,她公然住在了這裏,還是跟男主人同宿同起。
她瘦弱伶仃的身影站在了正在洗臉的男人跟前,她突然火山爆發似的發出一陣淒厲的狂哭,那個男人冷酷的看著她,鄙夷的說:“要哭到自己房間去哭,我這整天忙得睜不開眼,到了家就看你的哭喪臉還不夠,還要聽你的鬼哭狼嚎,真是賤命,我都後悔當初不聽我爹娘的話硬把你弄到我這裏來了,他們說的對,你這窮鬼家的閨女也隻配在嫁一個窮鬼家裏,要你整天背著孩子在地裏風吹日曬到了家喂豬找雞啃鹹菜也就好了,哼,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