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將文件鋪開,點頭:“慕董那邊打過招呼了,慕小姐她回A市了。”
江亦琛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宴西向他彙報了一會兒工作,見他有些乏了便沒有說話。
沉默了會兒,宴西給江亦琛留了個空當才緩緩開口:“陳致安老先生托人聯係我了。”
陳致安是江慕謙的警衛員兼職司機,照顧江家照顧了幾十年,江亦琛小時候還要尊稱他一身陳叔。
慢慢轉過臉來,江亦琛凝視著宴西,聲音似乎含了期待問:“是爺爺要見我?”
雖然江慕謙已經不承認自己的兒子和這個從小疼愛的孫子,但是江亦琛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爺爺,血緣關係不可斷。
宴西不忍心讓他失望,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的,他搖頭:“陳老先生向我問起您的情況,沒提江老先生。”
江亦琛原本升起的雀躍之心瞬間被撲滅,但是表現在臉上也就隻是眼神黯淡了一點而已,除此之外他再無過多表示。
他那麼努力,那麼拚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工作,短短五年的時間就讓江城集團在A市聲名鵲起,他也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得到江家的認可啊!
他姓江,身上流淌著是江家的血,即便當初江慕謙將事情做絕,但是在江亦琛心裏,他還是江家的人。
沉默了會,江亦琛笑了笑:“陳叔身體還行吧!”
“陳老先生身體硬朗著。”
江亦琛垂眸不語,又是很久才說:“江老先生呢?”
“江老先生上個月因為舊傷複發住了一個月的院,現在已經出院了,人沒事。”
幾十年前,江慕謙參加自衛反擊戰的時候,被一顆子彈擊中了肺葉,限於當時的醫療條件,那顆子彈至今也沒有取出來,一直留在他肺裏,時不時折磨他幾下。
江亦琛是真的乏了,臉上的神情都是憔悴以及不怎麼明顯但是卻存在著失落,他將手邊的文件簽完字遞給宴西:“以後有情況多和我說說。”
“好的!”
…………
顧念回賓館的時候才看到行政部四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說她要是再請假的話,年終獎會扣一半,顧念工作不到半年,就連續請假的確影響不好。
她一邊心疼自己的錢,一邊想著要怎麼和江亦琛開口,不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沒良心的女人,為了錢拋棄他,但是想來想去,操作難度有點大,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一邊和行政部的人說好話,一邊表示自己馬上就會回去。
第二天的時候,她在病房還在糾結要怎麼開口的時候,江亦琛忽然說:“宴西給你買了下午的機票,你們一起回去。”
顧念想著難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還是這個男人太會猜別人的心思,她躊躇不安地開口:“為什麼突然要我回去?”
“你有工作。”江亦琛很是通情達理,心裏也是覺得沒有比自己更通情達理的男人了,“請多了假不好。我也沒什麼大礙了。”
顧念心裏舒了口氣,心想年終獎終於不用扣太多了。
江亦琛瞅著她怎麼覺得她很開心呢,他擰眉:“讓你回去這麼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