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源、薄驚瀾、周誌文以及陸明盛已經是上一輩的人,三十年前,四人都是政壇冉冉升起的新星,還有文章分析這四人最後誰能夠成為那個位置上的人。
如今一晃多年過去,薄驚瀾顯然勝了一籌。
世事無常,下一秒的命運似乎不由自己掌握。
陸湛趁著周五,去了一趟自己母親的墳墓祭拜,這是他母親去世之後第一次來她墓前。
他放了一束花在墓碑前,靜靜站立著,忍住來自胸前的悲鳴,不敢放聲哭泣。
這麼些年他都在外漂泊,無法歸家,自然也沒法來看望自己的母親,更何況中途他已經忘了那麼多的事情。
樹木茂密,陽光投射下他的影子,地上斑駁一片。在這個炎熱的夏日他還是帶著帽子和口罩,將自己的容顏擋住,不知不覺已經是六年時光走過了。
他離開的時候孑然一身,回來的時候已經空空如也,世事變遷得很快,A市很快又換了新麵貌,當初曾經顯赫一時的人如今要麼在病床上苟延殘喘,要麼在牢獄裏改過自新,如今誰還記得當初顯赫的慕家,誰還記得有個陸市長。
陸湛也並非超脫之人,也有心底的念想,隻是經曆太多生出超然之意,他沒有在墓園多做停留,很快回到自己的居所,一個月內換了六次家,現在他居住在城中心的筒子樓裏,周圍都是大片大片的農田,這兒環境很好,就是蚊子太多。
顧念已經告訴了陸湛目前事態進展,說沈卉已經上鉤坐不住了,陸湛打開電腦一看,沈卉已經開始調查謝錦書醫護的排班事宜了。
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個坐以待斃之人,她膽子很大,心理素質過硬,也有點頭腦,是個狠人,不是狠人她也沒法從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小女孩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隻是這路上,踩到了多少人的鮮血,有目標和追求並不是壞事,但是不擇手段拿別人的血來當自己上位的墊腳石,終究是要還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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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問趙明誠要手槍。
趙明誠沒有多問,給顧念挑選了幾把當前世上性能最好的手槍送到她麵前。
顧念在靶場試槍。
趙明誠說:“夫人,這是真槍,稍微一不小心就會走火,您若是想試一試,我教你。”
“不用,我會!”
她如此自信的回到讓趙明誠眼睛瞪大,鮮少的失態神情。
當然後麵還有更讓他失態。
顧念直覺之中就知道自己會槍法,至於為什麼會,誰教的,已經不記得了。她努力去想,最後也是一個模模糊糊的畫麵。
她握住了手槍,姿勢標準,扣動扳機第一槍直接擊中靶心。
趙明誠的臉上已經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了,簡直就是要跪了的表情,他從來不知道,夫人竟然會槍法。
顧念心跳得也厲害,槍的後坐力有些大,她差點沒拿穩,於是換了稍微輕巧的,開槍的她仿佛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說:“目光直視前方,克製住,不要晃動。”
那一瞬間,這個聲音似乎和現在某個聲音重合了,顧念腦海裏麵一道白光閃過,然後槍偏了。
趙明誠一頭冷汗。又上前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