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顧雲溪才緩緩地低聲道:“景煜衡,我給你看看傷口。”
把景煜衡拉到了沙發上,顧雲溪又打了電話讓服務生送了些藥水上來,她用棉簽緩緩地替他塗了一點藥水。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受傷了?”景煜衡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頓覺心中升起了一陣柔軟。
“嗯,”顧雲溪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了傷口,“你要是想告訴我,就會告訴我。你要是不想告訴我,就不會告訴我。”
“顧雲溪,”景煜衡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可以不用對我這樣子的?你可以更加地獨立自主一些。”
顧雲溪扯了扯嘴角:“藥水還沒有擦拭完,你不要動。”
替景煜衡處理完傷口後,景煜衡就去洗了澡。
“你不去洗澡嗎?”景煜衡徑直地裹了浴巾就走了出來,他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著水,水珠順著他的胸膛又流到了人魚線處。
“我……”顧雲溪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她沒有帶睡衣來,又不能穿回身上的那一套,衣服上的都是煙味和酒味。
景煜衡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猶豫,他走到了櫥櫃旁邊,拿出了一套睡裙。
顧雲溪死死地盯住了那套睡裙。
“這是新的。”景煜衡擦了擦頭發雲淡風輕地解釋道,“這是我今天剛剛讓人送來的睡裙。”
“哦。”聽到景煜衡的解釋,顧雲溪的臉頰迅速紅了,好像顯得她小心眼似的。
看著顧雲溪逃也似的進了浴室,景煜衡的嘴角動了動。他沒有告訴顧雲溪,這間套房他曾經無數次地帶陸顏婷來過,櫥櫃裏的睡裙就是陸顏婷半年前留下來的。
不一會兒,浴室裏傳來了水聲。
景煜衡吹幹了頭發後站在吧台前又倒了一杯紅酒,剛剛在酒吧喝的酒已經過了那個勁,而他現在的心情就是需要多喝一些酒。
輕輕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景煜衡的心情無比地惆悵。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來過這裏了。自從陸顏婷從他的生活中消失後,他就再也不敢來過這裏。
“對不起。”景煜衡想起了下午許東給他打的電話。
“景董,我們已經加大了力度找陸小姐的下落,”許東為難地說道,“陸小姐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一點消息了。”
“繼續找。”景煜衡幾乎是下了死命令,“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你們都一定要給我找到她。”
“可是景董……”
“沒有可是!”景煜衡低吼道,“許東,我警告你們,你們最好是盡快找到顏婷的下落。否則,你也不用來上班了。”
“景董,”許東還是鼓起了勇氣勸慰道,“景董,以現在的狀態來判斷,陸小姐應該是有意地踱著我們的,她現在又整容了,我們要找到她是難上加難,除非她自己出現。”
“而且,我們也發現了景老太太那邊的人也在找,”許東不死心地解釋道,“景老太太肯定也想知道陸小姐的下落,如果連他們也找不到的話,那我們這邊……”
景煜衡直接掛斷了電話。
也就是接了那個電話回去後,他才在包間裏瘋狂地灌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