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日光強烈,她的一張小臉盡是蒼白,濃稠的雞蛋液體從額頭流下,滴落到她的睫毛上,將她的視線一點一點的模糊。
她身上還穿著睡覺時穿著的白色中衣,此刻那白衣上見不到一處完好,爛菜葉子,雞蛋清,發上,臉上,衣上,髒汙一片,難聞的氣味充斥著她的鼻間,令人作嘔。
偏偏她全身氣力全無,一點法術也使不出來,那時的她心裏還抱了一絲希冀,她以為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底下的罵聲越發的熱烈,此時的她,臉色近乎透明,她抬頭,視線卻是模糊一片,眼前開始昏黑。這時,一隻瓷碗砸向她的肚腹,頓時一股劇痛在她的下腹處深絞起來。
她疼的緊緊咬了唇,卻始終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呼,唇上青白,很快,一絲鮮血從她嘴角流下。
額頭處,大顆大顆的汗珠成串滴下,落入滾燙的地麵,很快揮發成淡淡的霧氣。
然後她便在這萬人討伐聲中,看到了她的相公,他一身寶藍色衣衫,俊顏如玉,麵上不見絲豪表情,他緩緩走來,身後跟著那日他帶回的那個男子。
在離高台幾步距離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側了頭,身旁的那個男子湊到他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她隱約看見他的麵色微微一白。
片刻後,他走到為首的那個村民麵前,不知道他從懷裏掏出了什麼東西,那村民看了,一臉驚駭,竟然帶著所有的村民離開了。
他在底下凝了她一眼,然後走上高台。
“你來了。”她看著他,淡淡一笑。
他卻皺了眉,低下頭,他緩緩的替她解著繩索。
她看著他動作,然後虛弱的笑笑,“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他聽後,手上的動作一頓,抬了頭,看向她眼神卻是複雜萬分,而那男子幾步走上高台,他看了她一眼,扯了她的衣袖,推搡著朝前走去。
她被那人一推,腳下一個不穩,幾乎摔倒在地,腹部的疼痛又加劇幾分,她硬生生的忍下,抬了眸,朝他看去。
他眉心緊皺,當即上前一步,“國師。”
原來那人就是滄月國的位高權重的國師南宮烈。
南宮烈回頭,麵上帶了些微不耐,“怎麼?”
她看見他眉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掙紮,不過一瞬,他又轉了臉色,“無事。”
南宮烈勾唇一笑,他毫不惜力的推搡著她,她卻歪了頭,一雙眸子始終執著的看著他。
“相公。”她輕喚一聲。
他一怔,隨後轉了頭,恍若未聞。
那一刻,她眼裏的神采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她一雙眸子緊緊的懾住他,任由那國師推搡著自己走著。
那時,她的心裏還隻是微微的惶恐,因為她是妖的身份已經眾人皆知,她怕他會厭惡。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竟又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小屋。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們的小屋外麵圍了好多宮裏的禁衛軍。
走進屋裏,隻見一個容顏嬌美如花的女子一身華衣錦服坐在椅子上,她頭上環佩叮當,眸裏是深深淺淺的笑,她的身旁站著那人容顏盡毀的姐姐。
她被南宮烈推到那女子身前跪了下來,她倒在地上,腹痛如絞,一臉蒼白,目光卻在屋裏眾人身上打量著,最後還是落到了那個一臉冷漠的她的相公身上。
“聽國師說,本宮的心絞之症可以用這妖孽的心來作藥引。”那女子淺淺一笑,出口的話語卻無比的殘忍。
她頓時怔住,他們要挖她的心?目光幾乎是毫不遲疑的朝她的相公看去,卻見他低了頭,一旁的國師遞過一把匕首到他的手裏。
“羽郎,你替我動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