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和張遼、高順等人臉上都露出幾分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也準備離開。
“公台先生。”秦毅卻是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心有不甘的說道:“以先生之大才,難道連眼前的危局都看不透嗎?如今徐州已經危如累卵,刻不容緩,而眼前這個突圍的良機更是稍縱即逝,您為何不好生規勸溫侯?”
“守義,我知道你赤膽忠心,一心都是為了徐州、為了溫侯的安危著想。”陳宮其實不過人到中年,但言語間卻仿佛透著無盡的滄桑與無奈,給人一種蒼老無力的感覺:“隻可惜你不知道,我雖然依舊掛著徐州軍師的頭銜,卻半點也不得溫侯信任,早已經無力影響溫侯的決斷了。”
“這……這……”秦毅雖然知道呂布在後期有些任人唯親,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連陳宮這位首席智囊竟也遭到如此冷遇,親小人而遠賢臣,難怪這呂布會兵敗如山倒了。不過他終究還是抱著最後一點希望,轉而朝張遼、高順等人望去,眼裏充滿了希冀的神色。
張遼和高順無奈的對視一眼,然後從苦笑著說道:“秦長史,我們兄弟二人也是愛莫能助。我們二人雖然也是統兵大將,可是名位都在魏續、侯成之後,我由於鎮守東門麾下還算有些兵力,伯義兄(高順字,杜撰)麾下更是除了八百陷陣營再無半點兵權,我們兄弟在軍中其實說不上什麼話。”
秦毅頓時感到心裏一陣冰冷,麵如死灰的連連說道:“那……那該怎麼辦啊?曹賊麾下那幾個謀主個個都是足智多謀,心狠手辣之輩,一旦掘開沂水、泗水淹城,下邳就會頃刻間變成一片澤國。除了東門地勢畢竟高之外,其他三門都會盡數被洪水所吞沒,屆時想要再突圍隻怕是不太容易了。”
“唉!”高順也是歎了一口氣,不過隨即又振奮精神說道:“不過眼下並不是沮喪的時候,既然已經知道曹賊一定會引水淹城,而且三個城門的地勢都比較低窪,我們應該早做準備才是。”
“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了。“秦毅雖然心有不甘,但此時也隻能無奈的苦笑了起來,一麵跟著幾個人朝大堂走去,一麵開口說道:“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將城中的糧草轉移到東城,同時將東西兩個水門完全封死,各個城門備足沙袋準備封死城門,不能讓洪水漫延到城裏來,否則後果堪虞啊!”
陳宮默默的點點頭,說道:“守義所言極是,城中那些錢糧就是滿城軍民的救命稻草,絕不容有失,伯義你這就帶人將糧倉裏的錢糧全部移送到城東軍營中去,此事我自會跟主公報備。至於封鎖水門之事,就交給文遠將軍了。”
“喏!”張遼立刻急忙應諾了一聲。
陳宮轉頭又朝秦毅說道:“至於在南、西、北三門準備沙袋的時候,看來隻有交給秦長史了。畢竟隻有督戰隊在各個城門都有據點,就算魏續等人不肯配合,你們也可以先將一切準備就緒,等到事發之時也不至於太過倉促。”
秦毅作為軍長史,也就是呂布麾下的軍法官,他麾下自然握有一支執法隊伍,而在戰時更是分配到了各個城門作為督戰隊。而督戰隊在各個城門都設有自己的據點,並且不受守城將領統轄,保證其執法的中立性,所以用來做這件事確實是最佳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