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國蘄縣,這裏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古縣城。在楚時稱之為蘄邑,秦統一六國後置名蘄縣,而後聞名天下的陳勝吳廣起義便是在蘄縣大澤鄉發起。
雖然曆經過無數次戰火侵襲,但是由於蘄縣地處徐豫兩州交通要道,所以城池總是能夠得到及時的修繕,所以曆經風霜依舊屹立不倒。不過由於還有洨縣這個要塞擋在前麵,所以蘄縣並沒有成為曹軍布防的一個重點,王植也並沒有在這裏布下太多兵力,隻是把自己的偏將軍孔秀給留了下來。
孔秀不過區區一介偏將,手中握有的兵力也就一千步卒,再加上蘄縣的郡兵也不足三千人,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其實以這樣一點兵力想要守住蘄縣,確實有些捉襟見肘,不過顯然秦毅絲毫沒有想要硬碰硬的意思,反而是從俘虜中挑出幾百號精細的步卒,讓牛大力領著前去偷門。
牛大力來到蘄縣城下的時間非常巧妙,正是剛剛入夜的時候。雖然這個時候城頭上的防禦還十分緊密,一般人都不可能會選擇這個時候偷城,畢竟成功的概率極低。可是秦毅正是要利用人們這樣的心理,從而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否則若是深更半夜來喊門,誰都會懷疑到底來的是不是奸細了。
“城上的兄弟們聽著,我等是奉韓將軍將令護送大小姐回轉相縣的,還請速速通報孔將軍為我等打開城門,放我等進去。”一個嗓門比較大的士兵授命在城下大喊了起來。
此時天剛黑不久,城門口的長明燈也剛剛燃起,自然將那些豫州將士映照得清清楚楚,城頭上的守將也依稀能夠看到隊伍中有輛十分華貴的馬車。不過身為城門校尉,他還是十分警覺的說道:“城下的兄弟們聽著,非是本將不近人情,隻是如今正逢與徐州會戰之時,孔將軍有令,城門一旦落鎖不到明日黎明不得開啟,還請兄弟們體諒本將的苦衷。”
“體諒你的苦衷?那誰體諒我們啊?”那個傳話的士兵一聽這話便忍不住炸了毛,指著城頭上的曹將就大罵道:“你這廝莫非是作死不成,你可知我家大小姐乃王太守家的長媳?你小小一介城門校尉也敢將我等拒之門外,讓我家大小姐在城外風餐露宿,莫非是要打太守的臉麵不成?”
這負責上前喊話的這士卒,不但嗓門極大而且顯然還曾經幹過不是仗勢欺人的事情,否則不會麵對一個城門校尉還敢如此猖狂。可也正是因為他這份猖狂,讓城頭上的城門校尉心生忌憚,完全看不出半分破綻來。再加上孔秀和韓福本就是同僚,他們麾下的士卒彼此之間也是多有交往,所以城頭上的守軍也都紛紛將城外的熟人認了出來,這就更加確定了城外都是韓福的部下。
秦毅之所以會從俘虜中挑選降兵來賺開城門,而不是用河內將士喬裝改扮,其實就是對此早有預料。不過他還是抽調出百餘名陷陣精銳混在隊伍中,防止那些降兵們臨陣叛亂。隻要有這一百陷陣精銳在,隻要賺開了城門,哪怕降兵們全都臨陣倒戈,秦毅也相信他們能夠守住城門,等到援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