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得早早的洗了個澡上床睡覺。
我在睡夢中隻覺得身體被壓得難受,稍稍一動,那壓製就越來越大,像是被子越縮越緊,我隱隱約約覺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了,胸腔裏的空間都要給擠沒了。我實在是被壓得難受,從被子裏好不容易才擠出頭來,想看個所以然。但是我是個夜盲症,在昏暗的房間裏什麼都看不清,眼前全是黑乎乎的一片。我拚命縮著身子吸著氣,把一隻手從被子裏抽出,慢慢摸索著沿床頭去摸壁燈的開關,這期間我摸到了一個東西,滑滑的,順著我的手臂爬過,那絲滑的質感像是頭發,不過,我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那確實是頭發,但不是我的。
當我勉強的打開壁燈時,眼前的景象著實讓我一驚,我的床上,房間裏,天花板,到處都是頭發,它們不斷的蠕動著,將床上的我裹得更緊。我四下看了看,發現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逃,頭上是緩緩垂下的長發,地板上是蛇行的烏絲。我這個時候再不跑就是傻子了,我平靜幾秒,聚集查克拉,3、2、1——立時,我拚盡全力把被子一掀,往床下一跳,飛快地向門跑去,我發誓,我當時的速度絕對是飛人博爾特附體,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了,我的手終於搭上了門把手。“咚——”我的腳腕上頓覺一緊,整個人就這麼被拖倒了。我往腳下一看,那令人惡心的頭發纏上了我的腳,正把我向床上拖去,我伸手去抓,想要再僵持一會兒的,可是摸來摸去我隻摸到了睡前被扔在地上的外套,但也沒辦法了,我隻得抱著外套來尋求一絲安全感。突然,我想起了殊,趕忙提高八度音量,對著門外大喊:“殊,救我————”
但我很快就後悔了,因為就在我喊完後,一團頭發迅速的順著我大張的口伸了進去,嘔,我小時候是吃過幾根頭發,並沒有覺得怎麼樣,但是,這次是一大團啊!我感到那團東西在我喉嚨裏蠕動,爬過我的食道,一股難以抑製的嘔吐感折磨的我難受。我感到快要窒息了,手不停地在空中抓來抓去,不知怎麼的竟抓到了一張紙條,我立馬拿近些看,這才發現是下午那個叫如果的道士給的,還是一樣,上麵隻有紅紅的如果二字。
我隻得翻了翻白眼,天啊,我就要這麼死在頭發裏嗎?!我這樣想著,抓著紙條的手也漸漸鬆了開來,那符紙一落地便燒了起來,隻是那火光紅的詭異,他沒有內焰外焰的那種漸變,就是一團鮮紅,在不停的跳動著,它順著那頭發燒了開來,我隻感到口中的那團東西似是受到什麼巨大痛苦似的,掙紮著從我口裏退了出來,而身上腳上的桎梏也鬆了開來。
那團火越燒越烈,我就跪坐在地上,看著它燒,說來也奇怪,明明這火越燒越大,而且可以感受到熱,但它偏偏就隻燒那頭發,我的衣服啊、床啊什麼的都沒有壯烈犧牲,甚至連受輕傷都沒有,嘖嘖嘖,這火用來除毛的話可真不錯呢!那火一直燒一直燒,燒著燒著就沿門縫燒了出去,我有些奇怪,門外是客廳,會有什麼呢,不會還是頭發吧。嘶——我一想到自己家變成盤絲洞的場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不過想了想也沒什麼,這火不是還有嗎?大不了一次給它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