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過片刻,於警官開口了:“這事可能有些難以理解,但在我們檢查現場的時候,兩名死者當天都穿著與這雙一樣的紅色高跟鞋。”
聽到這裏,我故作鎮定地笑了笑:“不會吧,可能隻是巧合而已。”
“不止如此,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巧合。”於警官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一下,“這兩名死者死亡當場都是赤著腳的,她們的高跟鞋都散落在血泊裏,而且,她們都是雙腳覆滿了血,可腳踝上去的部位都沒有沾上丁點血跡。這難道還是巧合嗎?”“難道說有鬼?”我立即想到了狐狸的古怪。
於警官聽後看著我不自覺地挑了挑眉,聲音裏夾雜著幾分笑意:“你怎麼會想到這個上麵去?當今社會是講求科學的社會,我們可要堅持辯證唯物主義的自然觀不動搖。”
我聽著這話有些發懵,眼前不自覺地浮現了高中時期的政治老師的身影。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連環殺人案。”於警官的笑意瞬間消失,話語中壓抑著些許憤怒。
說起來也有些可笑,我對那些神神叨叨的妖魔鬼怪並沒有特別的懼怕,現在真正讓我害怕的反倒是這所謂的人類。
“這麼說,下一個狗帶的就會是我?”於警官剛剛的一番話真是細思恐極,我不由得把懷裏的狐狸摟的更緊了些。
於警官沒有說話,像是默認。
“那我該怎麼辦?”狐狸現在昏迷現了原形,殊也聯絡不到,難道我真的就大限將至了?
於警官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接通後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陽台的窗邊:“對,是我,麻煩你幫我轉到局長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上報……”
看著陽台上還在打電話的高大背影,我突然覺有些口渴,端起出門前放在茶幾上的瓷杯便將裏麵的水一飲而盡,喝的時候也沒太在意,隻是感覺有些細小的顆粒狀的東西,估計是水垢。
喝完我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於警官,可心裏突然開始莫名的狂躁,肚子也是疼的猶如蟻噬,頭也天旋地轉的分不清東西,胃裏一陣陣地向喉頭翻湧著酸水,四肢又開始冷得打緊。我勉強著站起來,可手頓時失力,懷裏的狐狸直接掉在了地板上,迷迷糊糊間狐狸似乎是睜開了眼。可下一秒我就退腳一軟,也重重的跌在了地板上,眼前重重地拉上了黑幕。
再度睜開眼時,我是純粹被餓醒的。
眼皮一張開就迎接了刺目的陽光以及熟悉的白天花板、白棉被、條紋病服。我心裏無奈,嘴上懶懶地說了一句:“啊,又住進來了。”
“你醒了!”病房門剛好被打開,於警官搭了件深棕色的風衣走了進來。
“看不出來嗎?”我伸手擋了擋窗外的陽光,看向這個麵容有些憔悴的男人,“你怎麼這麼枯槁?”
“我沒什麼,就是沒睡好。不過那天你突然昏迷在地還不停抽搐可把我嚇了一跳,送來急診,結果是中毒。不過還好,現在已經沒事了。”於警官坐到病床邊,從矮櫃上的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自然而然地開始削皮。
“中毒?怎麼可能!”我看著於警官刀下的蘋果皮薄薄長長地落在盤子裏,而且一直沒斷,不禁有些訝異,說出的話也有些激動。
於警官的刀法很熟練,整個蘋果都快削完了皮還沒斷,我真是從心底裏佩服他的心靈手巧。
“嗯,你當然不知道。你喝的那杯水裏被投入了三氧化/二砷的顆粒。”
“等會兒,三氧化什麼來著?”
“三氧化/二砷,也就是所謂的砒霜,有劇毒。不過我也奇怪了,按理來說三氧化/二砷微溶於水,下的量那麼大你應該喝得出來啊?”
“額,喝太快了,沒感覺。”
於警官無語地看了我一眼,把削好了皮的蘋果遞上來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吃蘋果?”我厭惡的看了一眼他手裏的蘋果,撇過頭吐槽了一句:“不要,雖然我現在很餓,但蘋果好難吃的。”“也好,你現在也不適合吃太多的水果,我去給你看看有沒有白粥。”說完,於警官咬了一口蘋果又起身出了門。
我重新躺回棉被裏,看著陽光燦爛的窗外世界,突然鼻子一酸,側著滑下一行淚。我輕輕地感歎了一句:“活著真好。”
窗外的麻雀飛到窗邊,突然發出刺耳的叫聲,像是受到了極為可怖的驚嚇,一頭撞在了玻璃上,昏迷著跌落出了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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