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自己的浴袍給她換上後,範仲南才讓陳醫生過來看。
“江小姐隻是淋雨著涼,抵抗力下降才發燒,我給她打一針就好了。”陳醫生仔細檢查後才恭敬地回道。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範仲南看著床上睡得很不穩的人兒。
“退燒後就會醒的。”陳醫生利落地給江心朵打了一針後才又繼續交待,“給她多喝一點水補充水份。還有……”陳醫生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一說到喝水範仲南臉色又沉了下來,但是陳醫生的欲言又止讓他更是煩躁,“還有什麼?”
“江小姐的頭發還未完全幹,對病人不好……”還有床上的被單也濕,都需要更換。
“我知道了。”範仲南看著她那一頭半幹的黑發,剛才脫了她衣服後急著去洗冷水澡還沒有來得及幫她擦拭。
一旁的管家看著少爺的臉色小心地開口:“少爺,要不要讓田媽過來?”
“嗯,讓她帶一套合適的衣服過來。”範仲南示意讓他們離開。
……
豪華氣派的歐式臥室裏,在這靜謐的夜晚,隻燃著一盞小小的床頭燈,桔色的燈光朦朧而溫暖。
黑色的大床,襯映著昏睡在上麵的江心朵越發嬌柔可人,惹人憐愛。
不知過了多久,江心朵終於悠悠醒來。
一雙霧蒙蒙的水眸緩緩睜開,美目裏遊移著夢幻般的神采,有那麼一兩分鍾完全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在焦躁的火海中起起伏伏,迷糊的意識中,好像有人喂她喝水,還不停地摸著她滾燙的額頭。
這樣的夢,讓她難受卻又深感安慰。因為,她好像又回到十歲那一年,她得了肺炎發著燒,要住院,媽媽卻因為要顧著弟弟,把她一個人放在醫院給護工看著。
還好,那時候一鳴哥知道後,一直在醫院陪著她,直到出院。
那夢裏的溫柔,讓她感懷不已,讓她忍不住拉著那溫柔的大手緊貼在臉畔無意識地低喃:“一鳴哥……”
“小姐,你醒了?”忽然傳來的帶著慈愛的嗓音讓江心朵一怔,這才發現床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製服,係著圓發鬢看起來大概五十多歲的婦人。
“你是誰?”江心朵心慌地發現自己的身上穿著陌生的浴袍,那寬大的尺寸,明顯是屬於男人的。
“小姐,您不用害怕。這裏是範家,您叫我田媽好了。少爺讓我把衣服拿過來給您,要不要我幫您換上?”
“範家?”有一瞬間,江心朵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不是不想理她嗎?怎麼會又讓她進來?那他呢?她身上穿著的浴袍是他的嗎?她忽然感到一陣陣的不自在。
“小姐,您睡了那久,一定餓了。我來幫您換上衣服,我們到樓下用餐,好不好?”田媽仍舊是溫和而有耐心地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江心朵回過神來,紅著臉道。
“衣服在這裏,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再叫我。浴室在那邊。”田媽把衣服放到床邊後就退了出去。
江心朵裹著又長又寬的浴袍,拿著田媽放在床邊的衣物進了浴室,飛快地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