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雖然那個家對於她來說,實際上沒有什麼意義,但這些話從弟弟嘴裏說出來卻讓她感覺到很驚訝。
“車禍是陳叔故意開車衝上高架橋的。”江遠航說得咬牙切齒。
那天車子在墜毀前,司機一連說對著他說了好幾個‘對不起’,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讓陳叔這麼做的。
“小航……”江心朵心驚,這件事警方那邊還沒有定案,小航怎麼會知道?
“所以,別總是說我年紀小什麼也不懂。總有一天,等我得新站起來走路的時候,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會把那個要害我的人找出來。”
“小聲點。”江心朵伸手捂住弟弟的嘴不讓他再說。
“所以,你回國後一定要小心。不管爸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要理他。”江遠航謹慎交待。
江心朵無言地望著弟弟一臉沒有半點開玩笑的表情,久久沒有回神。
年紀小的弟弟到底都知道了什麼?他與爸爸的感情一向都很好,又怎會……
……
從弟弟的病房出來,江心朵感覺到有些喘不過氣。
正欲到樓下的花園走走,卻被剛與媽媽一起上來的爸爸叫住了。
在江漢生的授意下,程傳芳率先到病房去了。而江漢生之所以單獨把女兒留下來,當然是有事的。
他的事情就是讓江心朵回去找範仲南,讓他出來一趟。
說得好聽,是他這個嶽父想請他吃飯,私底下,一定是有事情要談。江心朵很了解自己父親。
想到之前在病房裏,弟弟說的話,她許久沒有答應父親的要求。
哪怕沒有弟弟的交待,她也不敢保證範仲南會挪得出時間見他,更不要提與他吃飯了。
但江心朵強硬不過江漢生,被他拉著離開醫院去找範仲南。
而此時,曼哈頓帝國大廈範氏財團紐約分部八十八樓大型豪華會議室中,身著手工打製西服,身形挺拔俊偉的男人,步離大型會議桌,落坐於透明玻璃窗前的牛皮單人沙發上。
他低斂眉眼,手肘抵著沙發扶手,手撐著額,專注地聆聽各公司分部各級高層主管針對下季度所提出的目標與計劃報告。
男人薄薄的嘴唇緊抿一線,靜默不語,但與會眾人卻以他表情為心情,看他看得緊張,神經緊繃,正襟危坐,不敢有分毫的輕忽。
因為,哪怕他一言不發地靜坐在那裏,但那懾人的氣勢與讓人無法忽略的壓迫感,已震住了眾人,讓他們心驚膽顫,就怕一個不小心誤觸隱藏於他身邊的地雷。
幸好,大BOSS一年到頭來分公司的機率不大,要不然他們這群高級主管頭發都要比別人早白。
隻是,靜坐那方的男人毫不在乎會議氣氛的沉重,此時,在他眼底心裏,就隻在意下個季度這些領著無數人羨慕的高級管理者,能為集團帶來多大的利益。
聽取完最後一位業務經理的報告,男人蹙眉沉思,久久不語。
頓時,整個偌大明亮的會議室裏陷入了寂靜。
就在眾人緊張得快要無法呼吸時,男人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散會。”他抬眼掃視與會主管一圈,最後吩咐那位坐在角落裏臨時擔任會議記錄的秘書,“下午五點之前把會議數據整理好,發送到我的郵箱。”
“是。”臨時秘書表現出非常誌業的態度,恭敬應答。
才轉身離開會議室,季哲自長廊底端快步向他走來。
“BOSS。”
範仲南停下腳步,以眼詢問。
“夫人在您的辦公室等您。”
她怎麼會來這裏?範仲南微蹙濃眉,薄唇不語,轉身往他在這裏的臨時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