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生及他的公司已經沒救了,他自己都自甘墮落到了這種程度,他也沒必要把錢投進無底洞。
這是最後一次,他與江漢生這個人扯上關係。
“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這位嶽父大人的嘛。”宋瑾行伸手按下手邊沙發扶上的一個暗鈕後,右側的牆壁的帷幕緩緩拉開,露出整個酒店大廳每一個角落,紅褐色的厚地毯襯托卓絕的尊貴氣息,莊家穿著黑背心、白襯衫,打著黑色領結,每一個看起來都非常專業。璀璨的水晶吊燈下,來自世界各地的賭客們在瘋狂的豪賭。
但是範仲南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鏡頭一轉,轉到了幾個奢華的包廂裏,每一個裏麵都有幾個美女陪伴左右,在最左下方的鏡頭中,江漢生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此時,他手裏拿著牌,臉上眉頭緊皺,他麵前的籌碼已經不多……
“他已經呆在這裏一個星期了,前三天大概手氣不錯,贏了不少。不過,這兩天又把之前贏的全都輸掉了,還跟酒店借了五千萬的籌碼,現在他手上大概剩下不到七百萬了……”
如果這一把他又輸掉的話,那就——
話音剛落,江漢生手上最後的底牌出來,由他臉上懊惱的神情來看,必輸無疑了……
範仲南收回視線,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簽好字的支票,推到宋瑾行麵前,“他欠酒店的錢算我的,這張支票你讓人拿給他,告訴他別再踏進這裏一步。”
“你要幫他還債?”宋瑾行舒適地靠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笑問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
善良?範仲南低下眼眸,“這是買斷。”
買斷他與江心朵的關係。
他已經仁至義盡了,江氏那個沒有什麼價值的公司不值得他花錢去收購。
“她知道嗎?”
“她沒必要知道。”
宋瑾行按下通話鍵,讓人進來拿支票給江漢生,並把範仲南的話傳給他。
酒店經理不到五分鍾就進來,領命而去後,範仲南才伸手拿過桌麵上的酒杯,淺飲幾口。
“幾時離開?”宋瑾行問道。
“明天。”
“這麼快?”
“倫敦那邊事情多。”
在範婉媛與洛岩的離婚事件越鬧越大後,洛岩已經向總部提出辭呈。洛岩去意已決,他這次過來香港,隻是為了確認接任的亞太區總裁人選。
知道江漢生在宋瑾行的酒店裏豪賭,才特地轉道澳門。
“真真,什麼時候回新加坡?”宋瑾行吐出長長的煙圈,眼神在提到那個名字時,不自覺地流露出溫柔。
那天到莫斯科下機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麵了。
隻是,想到離別之前,他曾經答應過她,有機會帶她出來見識見識這個美麗的世界。
不知道,她在莫斯科那邊跟熙然玩得如何?在那片如同童話般的冰天雪地裏,應該會很開心吧?
“下個月吧。”看熙然什麼時候放人。不過,她離開後,綠蘿園這邊也如平常一般安靜,他也懶得管那麼多。
隻是,宋瑾行未免太關心了吧?
“允許我去看她嗎?”宋瑾行問得似真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