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最近心情有些低落,建議她有空可以去國家博物館走走,最近有大型的展覽活動,還跟許多國家借了一些珍貴的國寶級收藏來參加展覽,公眾開放日普通市民也可以前去參觀。
江心朵學畫畫的時候同時也學過一段時間的書法,所以對那副《蘭亭集序》瞻仰許久,卻一直沒有機會到北京故宮博物院去看看。
如今國家博物館從故宮那邊借來,讓新加坡市民都有機會觀賞,她也想去看看。
但範仲南不讓她去,她也沒有辦法。
“你想去哪裏?等我回來我陪你去。”看著她失落的模樣,他心疼又無奈。
但是她要出門,必須有他陪同。這是他容許的最大底限。
“好。我等你。”江心朵含著淚應聲。
“不許哭,在家乖乖地等我回來。”
他再次交待道。
江心朵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眼淚怎麼也忍不住地一個勁往下掉。
都說孕婦情緒變化無常,她這樣算不算呢?
在範仲南回英國的當天,程傳芳與江漢生的二老婆把他的骨灰從澳門帶到馬來西亞,是江家兩老要求的。
江家二老在馬來還有早年做生意時存下的不少積蓄,所以在那邊給他舉辦了隆重的葬禮,而江家幾個已經出嫁,未出嫁的女兒,二太太、三太太也都出席了,但江漢生原配夫人謝亞麗與女兒江靖文自始自終都沒有出麵。
一切都結束之後,二太太與程傳芳一起到機場,程傳芳要回新加坡看看已經懷孕的女兒,在,而二太太則是去澳門。
江家都已經散了,她們回去再也沒有落腳之地。
兩人都沒有想過,這輩子因為同一個男人,她們一直都視對方為眼中針,但是那個男人不在之後,她們的關係卻變得友善起來。
兩人坐在候機廳的咖啡廳裏閑聊,無非就是江家的幾個孩子。
“靖雅那孩子,算來也是苦盡甘來了。”
“她也吃了不少苦。”程傳芳感歎不已。不過,總算是走出來了,她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
“傳芳……”二太太手裏捏著手提包欲言又止。
“現在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嗎?”程傳芳輕歎道。
二太太思索了一會後,低下頭拉開手提包,從裏麵抽了一張支票,遞到程傳芳對麵。
“這——”程傳芳沒有接過來,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是漢生在失蹤前托人拿給我的。我當時也沒想到他就此就——”一去不回了。
二太太長歎一聲,“幸好我沒有去兌出來。這是瑞士銀行的本票,隨便都可以領,你代我拿給靖雅。畢竟她是江家的嫡長女,這算是江家最後的一點財產,我也不想貪。”
聽到二太太這麼一說,程傳芳接了過來,看著支票上那個簽名卻覺得有些熟悉,她心下有些震驚,但很快冷靜下來,把支票收進包裏後才淡淡道:“你說得也是,我會交給她的。”
“那就麻煩你了。”
“自家還說什麼客套話?”
在她們談話間,二太太的女兒江清嵐走了進來,“媽,登機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