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江心朵臉上的血色因為範仁敬的話而裉得幹幹淨淨!腿步也有些不穩地往後退了幾大步,整個人有些癱軟的貼到了身後的艙房門上——
他說什麼?
“你胡說八道——”
她才不會相信他的話,一個根本不把自己孫子當人,隻把她當作生產工具的人說的話怎麼能聽呢?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可以自己跟他求證。綠蘿園住的那個女人,是他已經精神失常多年的母親,他也沒有告訴過你吧?她為什麼會精神失常?因為她兒子當著她的麵殺了他的丈夫——”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也不相信——”江心朵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讓自己不要再聽到那些血口噴人的話。
範仲南不會是這樣的男人,不是,她相信她自己眼睛看到的,相信自己的心感受到的,他不是這種人——
“你當然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但是事實是改變不了的。你覺得連弑父都做得出來的男人,他還有心嗎?還有人性嗎?以為他會真心待你好,待你的孩子好?別傻了。”範仁敬望著那些精致而蒼白的容顏,“你遲早會有一天明白,愛上範仲南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你根本就不了解那個男人。所以,把你的孩子交給我,是最明智的選擇。”
雖然捂著耳朵,可是,範仁敬的話仍舊是一字一句地會傳入耳內,江心朵大口地喘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著他說那些話的目的。
深呼吸又深呼吸之後——
“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又如何?”江心朵睜開眼,望向那個男人,“對於一個完全不信任自己孫子,想要另一個人來代替他的長輩,生長在這樣的家庭,你說他沒有人性,可是你呢,又比他好到哪裏?我相信他沒有與我說這些事情,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而你,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這樣說自己的孫子,卻要裝出一副為我好的樣子,其實就是想利用我的孩子來取代他吧?我看起來真的有這麼傻嗎?”
“看來你中他的毒真是不輕。”範仁敬冷笑著搖頭,“就算知道這樣的事實還能站在他那邊。不過,就算你站在他那邊又如何?再過五分鍾,飛機馬上要起航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說不給就算了。”
“你卑鄙。”
“隨便你怎麼說。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做對自己才是最好的。”
範仁敬從沙發上起來,悠然地往外麵走去。
一直到他走得不見蹤影,江心朵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心裏腦海裏,仍舊無法消化掉剛才範仁敬所說的那些話——
範仲南,綠蘿園,熙然,真真……
很多人,很多事,仍然像朦著一層黑色紗布一般,讓她看不清,摸不著,也不想去看,不想去追問——
她隻要選擇相信他便好,她隻要好好地保護好他們的孩子便好,其它的,不要想太多,不要想——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
範仲南想不到自己剛下飛機,竟然聽到這樣一個讓他情緒大亂的消息。
範仁敬竟然比他早一個小時的專機抵達新加坡,而且讓丁管家假傳他的名義把朵朵從家裏騙到機場來,甚至上了他的私人專機。
丁管家,虧我一直對你如此信任了幾十年,到最後,還是站到了範仁敬那邊。
看來,家裏的人都要徹底清查一翻才行了。
他揉了揉眉心,望著正在他麵前查詢範仁敬私人飛機起飛時間的宋瑾行。
他本來是要去法國的,可是,在倫敦國際機場準備登機之前,他心下忽然一陣不安,隨即讓人馬上向機場申請改航回新加坡一趟。
原以為隻是自己隨意猜測,豈料,真的是出事了。
範仁敬這是打算直接搶人嗎?他的人有這麼容易讓他劫走?
“Fran,他們的專機離起航時間不到十分鍾了。”
範仲南從沙發上站起來,望著窗外的天空,“你最近的軍火庫離這裏有多遠?”
範仁敬敢來搶人,機場這邊一定早就做好工作,他想利用關係讓飛機停止起航時間不足了。
那隻能冒一次險。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他把他的女人跟孩子給挾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