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仲南點了點頭,語氣平靜自然,“是,他們是雙胞胎。”
在把兒子帶到她眼前之後,他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剩下的隻有坦然麵對她對他的指責。就算她要拿刀來砍他,他也認了。
“孩子沒生下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
仍舊是簡單明了的答案。江心朵望著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眼前忽然一黑,在跌入黑暗之前,她嘴裏還念著:“你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江心朵虛軟的身子即將觸碰到地時,範仲南一個箭步,將她攬進懷裏,苦笑地盯著那兩個已經在聊天的孩子。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激動!
到時她醒來,不知道要怎麼恨他了!
好好一個相聚的下午茶時間,就被她忽然的暈倒給弄沒了。
——
新加坡。
今晚是楊容容在前往墨爾本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了,這個晚上,也是她的生日。
二十六歲的生日了,好快,自己竟然這麼老了!
大概是心境不同了吧,所以覺得自己蒼老了。
從蛋糕店裏提著一個她為自己訂的芝士蛋糕,她緩緩地走向熱鬧的大街,眼淚不知何時開始,伴隨著拖遝的步伐緩緩而落。
生日應該是高興的才對,可她卻高興不起來。
自從媽咪去世之後,就沒有人會記得給她過生日,爹地每年做的就是給她買禮物,有時候甚至過了才想起來。
後來認識了朵朵,每年都是跟朵朵一起過,再後來,有個男人雖然沒有陪她過,卻記得給她寄禮物,在每年的這一天,會跟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不過,今天還沒有跟她說過,大概也不會有人記起來了。
相信緣分的人經常會說,億萬人當中才會有一個她愛的或者愛她的人,甚至更有浪漫者稱,兩個男女會遇上,會彼此相愛,是上輩子三千次的回眸換來的。
三千次?脖子都酸了吧?
雖然她也曾經也是文學係的女生,可卻從來沒這種浪漫的想法。研究院學的是商科,工作後又整天接觸的都是最現實的一麵,哪來風花雪月的心情?
隻是,今晚,她竟然異想天開地想回頭,就算要回頭三千次,她還想見一下那個會對她說‘生日快樂’的人。
可是,異想天開,終究隻能是異想天開了。
她都不知道回了多少次,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臉。
是不是懷孕的女人,整個人都會因為肚子裏的那塊肉而變得柔軟呢?要不然,平時一向不是這樣容易傷感的人怎麼就變得像個傻瓜了?
或者,她本來就是個傻瓜,根本不懂得自己想要什麼。
等到都失去後才知道遲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路上走了多久,一直走得都累了,然後隨便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了下來,看著車子在眼前飛馳,一輛又一輛,眼淚卻沒有停止過。
眼前的一切都是迷糊不清的,連臉頰都因為淚水的流竄而變得癢癢的。
忽然覺得自己孤獨得可怕,她從未如此地害怕過。
不知在那裏坐了多久,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她仍然慚慚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