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一撥開人群,目的很明顯,找人。
終於,在角落的一個開放式包廂裏,她找到了目標,正是那個摟著一名金發美女上下其手的男人。
她咬著牙走過去,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酒杯朝男人潑了過去——
“fuck——”被人打擾了興致的男人粗魯地咒罵一聲,隨即把臉從金發女郎的波濤洶湧中抬起來,在看到來人時,所有的咒罵都吞了下去,伸手把身旁的女人推走,惹得女人瞪了來人一眼,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你來這裏做什麼?”範博文隨手拿過桌上的香煙,點上,一明一滅的火光中,映出一張細紋橫生的臉。
“來看你拿我的錢玩女人是不是特別爽啊!”謝亞麗咬牙切齒道。
當初她怎麼會跟上這樣的男人?又為什麼不早點弄清楚他真正的身分?
年輕的時候憑著那張臉及身家整天鑽在女人堆混,不務正業,現在一把年紀了,仍舊不改其惡劣性子,整天還在混酒吧,玩女人!
如果不是為了女兒,不是為了爭回一口氣,她才懶得理會他。
“你的錢?還不是我們範家的?”範博文吐出一口煙不在意道。
“你被趕出範家,你名下的公司被一一清盤的時候,你有帶一分錢出來嗎?真是笑話!”
“謝亞麗,你也不必這麼看不起我,沒有我叔叔給你那筆錢,這些年你能過得這麼好嗎?沒有我打點一切,你以為這安穩的生活是老天安排給你們的?”
“靖文她也是你的女兒,是你們範家的人,我們憑什麼不能享受範家的東西?倒是你這個正宗的範家人,被自己的侄子趕出來,還是淨身出戶,不覺得丟人嗎?你還整天在這裏醉生夢死,難道你這輩子都要這麼窩囊過完嗎?”
謝亞麗的聲音也是很大,反正他們說的是中文,這裏又吵又鬧的,那些鬼佬聽懂個屁。
“你到底想怎麼樣?”範博文本來就不是什麼力爭上遊的人,從小到大就是得過且過的生活態度,年輕的時候都沒有想著要奮發,更不要說現在已經年近六旬了。可是被一個女人咄咄逼人的辱罵,他還是忍不下這口氣,“範仲南什麼人,什麼手段,我比你還清楚,當年我叔叔範仁敬的死,你以為真的是突發心髒病嗎?如果你想自己去找死我不攔你,但不要拉上我。”
“你是說,範仲南他——”謝亞麗捂住了嘴,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話。
“我可什麼也沒說。”範博文聳聳肩,“看在我們算是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提醒你,不想死得太難看,你最好不要去惹他。”
那種能隱忍的男人是最可怕的!他也算是看著範仲南長大的,在沒有達到自己的目標之前,他每走一步都是帶著目的忍著,隨便你們怎麼想他,罵他,咒他,他完全不在乎。
這種隱忍的程度是範仁敬都料不到的,所以,最後範仁敬全盤皆輸,還死不瞑目。他可不想最後也落到跟叔叔一樣的下場。
“我又沒有那個意思。”謝亞麗不甘心地撇撇嘴,“我今天過來,想問問你,範仲南有沒有再娶?”
“沒有。”範博文又深吸了幾口煙後睨著謝亞麗,“你想打什麼主意?讓靖文去勾引他?勸你不要有這種想法,雖然那張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