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怎麼了?”濃濃的不祥感覺泛開,不停揪著她的心,幾乎無法呼吸。
範熙然長長籲出一口氣才繼續道,“上次在他暈倒後回倫敦,我跟sara強烈要求他到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但他一直不願意。凱立醫生最擔心的是他會不會有腦瘤的危險。”
“腦瘤!?”江心朵被這兩個字嚇得臉色一瞬間蒼白了下去——
怎麼可能?他還這麼年輕,怎麼會?
可是照他這樣沒日沒夜的工作,再好的身體總有一天經不起折騰,加上整天抽煙抽到可能肺部都黑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嗎?
現在新聞上經常在報道過勞死的案例還少嗎?
可是,他——
她一下子沒有辦法接受,不可能的。
“朵朵,你冷靜一點。不要急,好嗎?”範熙然靜靜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蛋,“這隻是凱立醫生最擔心可能會出現的問題而已,需要經過電腦斷層掃描及核磁共振檢查才能判斷,隻是他什麼也不願意做,這才是我們最擔心的──”
“為什麼?”難道他連自己的身體也不要了嗎?還是諱疾忌醫?
“他什麼也沒有說,就是拒絕。但是我想,他或許隻是覺得沒必要。你不知道,當他看著我送你離開莫斯科的時候,真的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說著說著,一向堅強獨立的範熙然眼眶也紅了。
聽到範熙然的那些話,江心朵眼眶也是一紅。
她知道她的意思!
可是,他怎麼可以這麼任性?就算那時她沒有打算與他複合,但是他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怎麼忍心讓一個才五歲的孩子有可能麵臨著父親病重的消息?
這人,做事有時候真的很偏執又不顧一切。
“朵朵,能勸他做檢查的人隻有你了。”範熙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我們大家都不希望他出任何事,做個全麵的檢查不複雜,希望隻是勞累過度而已。”
江心朵點頭,“我盡量,我隻怕他也不聽我的話怎麼辦?”
範熙然嘴角輕挑,“不會的。如果連你的話也沒有作用,那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江心朵陷入沉思,半晌,才緩緩開口,“你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嗎?”
“你指的是什麼?”她與Fran的關係?這個,她還是覺得他親口說出來比較好,因為——她也是很難開口。
“遺囑。”江心朵直接指出來。
這簡直是最離譜的事情了,好好的一個人,莫名其妙地立什麼遺囑。
“上次他暈倒又拒絕檢查後就讓律師立了遺囑。你是他所有個人財產的唯一繼承人。他其實也在擔心自己真的如同凱立醫生擔心的那樣,所以同時告訴我們,如果他再次暈倒的話就讓律師馬上過來。如果他有個萬一,你將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
“他是打算把個人財產過到我名下,順便把兩個孩子也一起還給我吧!”江心朵又氣又痛地說著。“我一點也不稀罕。”
當時他連有個兒子的事情都沒有跟她提過呢!竟然又做出這種荒謬至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