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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爾言才走步出病房門口,迎麵而來的卻是唐老爺子的一記拐杖。
“爺爺,您怎麼來了?”唐爾言結結實實挨了一下才開口。
“我不來,唐家是不是就要毀在你手裏了?”這一次,老爺子確是被這個金孫氣得不輕。年紀不小了,做事卻像是不經大腦一般。
“沒這麼嚴重。”唐爾言輕描淡寫道。
“西班牙及意大利的航線加歐洲的飯店經營權都讓了出去,這還不嚴重?唐爾言,你是要把我們整個唐家都拱手讓人才叫嚴重嗎?”
為了一個女人,他的孫子如此的大方,將唐氏的整個歐洲市場全都給了那個非洲黑,還承諾給Z國做基建投資,他真是中了魔怔。
“爺爺,失去的我會再找回來。”這些算什麼?
“爾言,這麼大的代價,值得嗎?”
“爺爺,再多的代價,都不及一個她在我身邊。”唐爾言淡淡地笑了。
唐老爺子噤聲了了,他可以確定他的寶貝孫兒肯定是中了那個丫頭的蠱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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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爭吵過後,楚絲顏是徹底的被唐爾言給軟禁起來了,除了樓上的空間,她連下樓梯的權利的也沒有。
而她也不再與他爭執,可現在的楚絲顏卻不再是曾經的楚絲顏,她笑,卻笑不進眼底;她吃,卻吃不了幾口;她睡,卻再也不肯枕在他的胸口。
每晚的激情依然不減,可他們的身體是相貼的,但是心的距離卻好遠好遠。她似乎封閉起所有的情緒,藏在他觸摸不到的地方。
唐爾言盡可能地抽出時間來陪她,陪她吃飯,陪她畫畫,陪她入眠,可仍舊看不到她真心的笑意。
日子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滑過,從夏天到秋天,她整個人越來越憔悴。
這一天,唐爾言因為緊急的會議去了公司。
楚絲顏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大大的雙眸盯著外麵淅瀝的雨水,陣陣微風帶著寒意,穿得微薄的她顫抖著身子,仍然沒有反應。
“小姐,吃飯了。”傭人將托盤放在她麵前。
“放著吧。”楚絲顏沒有回頭,依然遙望遠處的迷蒙的海景。
傭人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了出去,她吃不吃不是她能決定的。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由藍變澄又變黑,又是晚上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
“小姐,晚餐……你午餐都沒吃啊!這怎麼行,身體會壞掉的。”女傭驚叫道。
“為什麼不吃飯?”剛進家門,後腳跟在傭人進來的唐爾言皺著眉頭走過來。
“你回來了?”楚絲顏聽到她熟悉的聲音終於抬頭開口,聲音卻有氣沒力。
唐爾言讓女傭退下,坐到她的身邊,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掌心,“告訴我,為什麼不吃飯?”
“吃不下。”她低下頭,不再與他對視。
“吃不下也要吃。”他摟著她,他瞄了眼桌麵的飯菜,他拿起碗匙做他這輩子從來不曾做過的事:喂她吃飯。
托盤裏的菜他一一的喂她品嚐,她沒有拒絕,安靜的咀嚼口中的食物。
“好吃嗎?”
“好吃。你也吃啊。”她淡淡的扯著嘴角,拿起湯匙舀了一匙飯到他嘴邊。
他忽然推開她的手,隨即又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裏,“顏顏,你別這樣,好嗎?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從那天開始,她跟著他到公司上班。因為他堆積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在公司的時候,他處理公事,她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看書或畫畫。
這天,她來到公司時,依然坐在落地窗前,突然,她站起身,這讓坐在對麵、隨時注意她一舉一動的唐爾言以為她要做什麼,誰知她竟隻是席地躺下,像隻小貓咪蜷縮在地毯上。
她累了!很累了。
他歎口氣站起身,將她抱了起來,走進休息室,輕輕的放在軟綿綿的大床上,注視著她瘦了一大圈的柔美容顏。
他很舍不得,或者他應該帶她出去散散心才對,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了。
或許,等他們散心回來,那個孩子就要順利生產了。
“顏顏,我們去莫斯科,你不是說沒有見過雪,我帶你去滑雪好不好?”
他撫著她瘦削的臉龐,以為她不會有回應,誰知她竟睜開朦朧的大眼,“真的嗎?你要帶我出去玩嗎?”
看著他嘴角那抹消失許久的笑容重新出現,唐爾言覺得這個決定是非常正確的,他俯下身子,將臉貼到她頰邊,不舍地摩挲著:“恩,我處理完手上的公事,下個禮拜我們就出發。”
“好。”她淺笑著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