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青鎖在學棋之時,她的師父於景告訴她的。當初,染墨是她的師父,教她武功和在野外生存的能力,而於景則教她琴棋書畫。如果說染墨是在增長她的外在能力,那麼於景則是在修她的內心。
曾經,於景對她說,她心裏的戾氣太重,所以才要她學習琴棋書畫,對她的棋藝尤其重視。剛開始她還喜歡和於景爭個輸贏,到後來便開始學著於景的樣子慢慢地享受起下棋的過程,而不再執著於那些有的沒的。
慕容宇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青鎖,他從小被灌輸的便是如何贏一盤棋局,卻從未聽過青鎖這般的言論,卻也覺得言之有理,當下不再計較於棋盤,起身揮手道:“看來朕還要多與愛妃交流才好。”
青鎖掩嘴輕笑:“皇上何時再來,臣妾定奉陪到底。”
慕容宇一把將她的腰攬住,讓她抱到石凳上。那石凳本就不高,而今青鎖即便站在石凳上也隻是高出慕容宇少許,但隻是少許便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皇上……”
青鎖脫口而出,卻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因為慕容宇已經緊緊地抱住了她。青鎖愣住了,一雙手不知該置於何處,任由慕容宇那雙唇如羽毛般蹭過她的右耳,喃喃著:“別動,讓朕抱一會兒。”
心跳,好似不受控製地撲通撲通跳著,讓她更加窘迫,一張臉都紅到了耳根。慕容宇牽起她的右手,十指相扣,另一隻手摸上了她的胸口,唇角微揚。
“這裏,告訴朕,你好像很在意朕呢。”
青鎖本來沒覺得如何,在聽到慕容宇那一句話之後,立刻慌亂的想要逃離,卻被慕容宇大力鉗製住了腰身,令她一動不得。
慕容宇並未說話,隻是雙唇在她脖頸輕輕一吻,由淺及深,又由深及淺,最後終是戀戀不舍地離開。
青鎖習慣性地低下頭去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卻忘記了自己正站在石凳上,一低頭正巧迎上慕容宇笑意盈盈的麵龐,頃刻之間,覺得整個院落隻剩這滿眼的明黃。
正是四月天,滿城的柳絮已是紛紛如雪,暖暖的柔風吹過,園子裏柳絮飄飄揚揚,落到慕容宇的頭上、肩上,看著慕容宇頭上的白色,青鎖眼前突然閃過慕容皓的樣子,她心下一驚,恍惚間雙腿一軟,險些跌落。
慕容宇看她如此魂不守舍,隻當她是太過單純,什麼不懂這人情世故,隻是笑著攬住她的腰,讓她不至於跌到地上,連話語中都帶上了寵溺。
“你啊,怎的如此不小心呢,嗯?”
青鎖微微頷首,慌忙轉移話題:“皇上,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快些去烤魚吧。”
說著,牽起慕容宇便往小成子架起的火堆那裏走。
慕容宇看著青鎖熟練地將魚穿到叉子上,然後拿在火上烤,聽著木柴嗶嗶啵啵的聲音,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般,眼中隻有火光下青鎖那專注認真的麵容。
就在慕容宇愣神之際,青鎖已經烤好了一條魚遞到他麵前,精致的麵容上是兩個小小的酒窩。
“皇上嚐嚐臣妾的手藝好不好,不對,臣妾要先嚐一嚐有沒有毒。”說著,青鎖就要從上麵撕出一塊肉,隻是還未來得及便被慕容宇一把搶了過去。
“這裏朕最大,自然是朕先吃的,再說,這魚可是你親手烤的,又怎會有毒呢?”說著,直接張嘴對著那烤魚便是一口,邊吃邊說著好吃,一旁的奴才婢女們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捂著嘴,都憋紅了臉。
青鎖看著慕容宇那樣子,突然覺得,這樣為一個人做飯的感覺,真好……
黃昏時,那被吻過的脖頸一點點灼燒起來,眸子裏又映出那明晃晃的黃色,卻不知那滿心的人影,是方才的正值黃昏時,還是如今的月華傾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