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昕一手拿了一杯粉紅色的液體過來,雷真和越英博一人一杯。雷真不明所以,越英博卻哀嚎起來:“樊昕,你丫的真狠!你敢讓我喝這個?”
越英博沒能嚎多久,因為樊昕的眼睛像蛇一樣冷冷地盯著他了。雷真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酒?”
越英博愁眉苦臉地說:“喝吧,喝了你就知道了,美妙無比。”
雷真奇了,心道這東西還能是毒藥不成?他完全不信邪,端起那杯酒,一張口就豪邁地喝了下去!越英博在一旁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等著看雷真哭爹喊娘的模樣。
雷真一口酒入喉,差點沒吐出來!但是當抬眼接觸到樊昕那冷冷的目光的時候,雷真還是糾結地把那粉紅色的液體吞了下去。
算了……連越英博都不敢惹他,他雷真還是少惹點事的好。
越英博忍著笑道:“林兄,你覺得難喝就說出來,不必忍著。這‘粉紅豬’難喝是出了名的,樊昕特別出品,最拿手的一種酒。”
這酒裏麵有尿味、臭水溝味、爛肉味,五味陳雜,唯獨沒有酒味。雷真倒也是服了樊昕了,這貨跟白小樓真的恰好是反過來的類型,但是他雷真應該沒有冒犯樊昕吧?所以雷真還是選擇大著膽子道:“樊昕小哥,這酒我也嚐過了,能不能不喝了?”
樊昕瞥了雷真一眼,伸手把雷真手裏的酒杯拿走了。雷真給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看來樊昕還真的如越英博所說,確實喜歡斤斤計較。不過這小子看起來還是個大學生的模樣,他要是跟這小子計較,看起來就跟欺負一不懂事的學生一眼,看起來太不好看了。
樊昕轉身走了,可越英博那杯酒還擺在他麵前呢。雷真同情地看了一眼越英博道:“你要喝?”
越英博端起酒杯,對雷真努努嘴道:“叫樊昕給你隨便拿瓶酒,這裏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雷真照做了,越英博常坐著的老地方是沒人會去坐的,就算坐下了也會被服務員客氣地“請”出來。這就是身為老板的好處了,特權比天還大。
越英博在沙發上大大咧咧地坐下,猛地往口裏灌那杯“粉紅豬”,一口就喝光了,不過麵如菜色,看得出來難受得很。
雷真道:“這酒能喝嗎?這裏麵到底調了些什麼東西,這怪味,絕了!”
越英博順手拿過雷真的那瓶酒,咕嚕咕嚕地灌了一大口,才算是恢複了點人色,說道:“你放心,樊昕調出來的酒雖然難喝了點,但是絕對不會對人體有害,對身體有好處倒是有可能,不過這東西太他媽難喝了,就算它是十全大補酒,老子也不待見它!”
雷真好笑道:“屁話,那你還不是一樣灌下去了,既然不想喝,讓人拿到廁所裏倒掉不就是了。越兄,你對你弟弟倒也是真縱容。既然這樣,何必還要讓樊昕在這小酒吧裏當個小調酒師?”
“那是他自己的興趣,我可沒強迫過他來,是那小子自己非要留下。”越英博擺擺手道,“唉,你也不懂,樊昕這小子吧,是我們家裏最小的一個。我們家裏兄弟多,但是到我們這一代已經散得四分五裂了,我的那些兄弟,我連他們現在在哪裏,幹了些什麼事情,有沒有娶老婆都不知道。”
雷真道:“你們家出了什麼事情?”
越英博道:“一言難盡,我們家的事情說來話長。還有樊昕這小子,他變成現在這樣,也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著這小子順利地娶了老婆成家立業。”
看樣子越英博是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但是雷真已經不能再久留了,幹脆地截了越英博的話頭:“越兄,不好意思,今晚我得先走了,改天有時間了咱們再喝酒。”
越英博倒也不覺得掃興,今晚已經夠盡興了。當即也就道:“行,你走吧。哦對了,留個聯係方式,以後想喝酒了盡管找我。”
雷真直白地道:“兄弟今天新來乍到,沒聯係電話。”
越英博也不怎麼在意,招手叫服務員拿來了紙筆,在上麵寫了一串號碼:“兄弟都是出來闖蕩過的人,知道江湖險惡。你以後要是有危險了可以找我,前提是別做犯法的事情。以後晚上來‘櫻色’,我一般都在這地方。”
趙英博跟雷真本來就隻是萍水相逢,不過打了一場倒讓兩人惺惺相惜起來。雷真毫不客氣地接下了那張紙條,掃了一眼,對越英博道:“大恩不言謝。放心吧,以後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我不會把你拖下水。”
趙英博點頭道:“那當然是最好,好好保住自己的命。”
雷真對他捶了捶拳頭:“這當然,不用你說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