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子念心經的舉動,讓大家覺得非常怪異。劉校長抱怨說他被其念經文的行為給惡心到了,畢竟這魚是他唆使著撈上來的。本來很興奮的等著一飽口福,結果一念經小木子,讓他覺得很有負罪感。小華嗬嗬一笑,說剛才是再為這魚做三界皈依,保佑它來生投胎做人。
於是大家舉筷開始享用,老板娘那廂裏讓服務員送來了幾碟芥末,自稱是從日本直接進口的,味道特別正中。小木子心想自己從來沒去過日本,哪裏分得清是否正宗。當下也不客套,夾了一片魚片蘸了下那芥末醬油,就送入顆粒,感情清涼中一股熱辣猛然刺激喉嚨,他的雙眼迅速流下淚來,接著就轉身大咳不止。
然後老劉和顧亮也跟著咳嗽起來,陳局直接鄙視他們沒有出息,說是看來的小木子經文沒有起作用。接著他又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很嚇人。因為陳局鄭重地說故事是真實的。故事中的主角是他的一個同學,說是幾年前他在一個山穀打死了一條蛇,幾年之後,他又路過那個山穀,忽然發現穀口往裏黑壓壓一片全是設,每條蛇都伸長了脖子看著他。一下把他嚇病了。回到家沒撐過一年,他這位同學就掛掉了。
小木子聽完這個故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裏趕緊又念了幾句“阿彌陀佛”,隻是桌上的那新鮮魚片,他再也不敢動筷子了。片刻之後,老板娘又來問沒用完的魚肉要不要做成魚湯,眾人齊曰大善,阿鳳又添了兩碗麵條。何師傅說他們這裏的手工麵很有勁道,上次帶幾個朋友來,也是每人要了一碗。
小木子憧憬之中,終於等到了麵條,說是一碗,簡直是一小盆。阿鳳伺候陳紅吃了一小碗,大家就搶著撈進自己的小碗裏,呼哧呼哧地吸了起來,動作很有節奏,這讓他想起了曾經吻綰綰時發出的那種聲音。
飯後不久,眾人驅車返回。許是吃得太飽,小木子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等他被顧亮推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劉校長和陳局住的酒店門口,眾人下車送陳局回房。小木子和毛毛回了老劉那裏,一進門幾個人爭先恐後的上廁所,小木子沒有反應,便抓起在水磨鎮買的櫻桃,口啖起來。
呆了一會兒,陳局進來和劉博又聊了會天。後來看表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幾人就拋棄老劉出門攔了輛黑的,回了托普。小木子衝涼沒多久,顧亮敲門進來,說是阿鳳有請。於是兩人到了三樓,阿鳳說聽老劉講,他會推拿治病,她感覺自己,腰酸悲痛,頭暈眼黑,便求幫他調理一下。
小木子深吸了口氣,把對方想象成一個籃球,他緊握雙拳,在阿鳳的後背上打起太極來。但他沒有胡打,每次拳落之際,都會砸在相應的穴位上,然後從程大方的百會穴開始。她用力緩緩地推下去,從大腿分開直推到腳脖。她的理解是,通過按摩督脈及身體其他的經絡,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
這個本事,是小木子跟讀書時跟一個老中醫學的。那次是他去河大看望綰綰,結果美人不在,他回來路上,在環城公園,遇到了一個打太極拳的老人。反正無聊,他也跟著老人家學,練了半天,老人看他認真,就一一教了她楊氏太極拳的套路,另外還告訴他一個養生的方兒。據說這個方兒出自孫思邈的千金方,小木子鍛煉良久,覺得方法還蠻有效的。
現在幫阿鳳推拿,又讓她想起了綰綰。記憶中他第一次幫綰綰推拿,好像是在學校旁邊的一個出租屋。那天的綰綰穿了一條白白的褲子,兩人躺在鋪著涼席的床上聊天,小木子看著綰綰裸露在空氣中的纖腰,一隻手忍不住摩挲上去。綰綰討厭地說:“拿開你的髒手,有病啊你!”
結果一句話刺激得小木子犯了病,撲上去對著綰綰就啃,美人的牙關很嚴,他怎麼都伸不進去。就那樣吻了許久,他忽然羞愧地跑進了洗手間,對著牆壁狠狠地撞了幾下。
出來之後,綰綰已經整理好衣服,走到院子裏,王小華默默地跟在後麵,不知該說些什麼。綰綰領他在一家理發店剪了頭發,又跑到附近的網吧上了會網,小木子又獨自坐公交回了。
現在回想起來,若是他當年心再細一些,付出再多一些,努力再主動一些,綰綰一定會永遠是他的綰綰,不會像現在這樣,嫁作他人婦了。
傷心秦漢經行處,心裏的悲哀彌漫起來,小木子用得力氣有些猛了,床上的阿鳳被折磨的嗷嗷直叫,害得顧亮第二天開玩笑說,阿鳳被王小華唱了菊花台。
小木子他幫大方推拿之後,剛走到樓頂的欄杆處賞月,就接到了莎莎的電話,兩人聊了兩個小時,很是投機,莎莎約他周末再去找她,結果這貨出差成都,去不成了,電話中,莎莎感冒了,他躺在家裏的床上,像一個被拋棄的人在數落小木子。小木子嘿嘿傻笑,說回深了一定會去看她,
莎莎不信,說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小木子說,我是例外,要不回深後,咋倆結婚吧!這句話倒是小木子的心裏話,因為莎莎長得跟綰綰一樣的漂亮。小木子掛完電話加深了悲哀,他不知道,這樣的單身生活,他還要漂多久,如此胡思亂想了一陣,他走進房間調低空調,蓋上被子閉眼睡覺,也不知數了多少綿羊,他終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