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1 / 2)

抽象的愛情,沒人期待我懂得,我也不奢望能懂得。

木棉花——隻想相信眼前的

阮析臣是淩晨兩點整到的家。

當鑰匙在門鎖裏轉動的聲音傳來時,沈糯隻是沒什麼表情的坐在沙發裏發呆,她不怎麼困,也知道是阮析臣回來了,卻沒有太大的歡愉與幸福,隻是不帶著目的性的枯等,像在完成一項任務,等他回來後,問問發生了什麼,他說也可以不說也沒關係。

她輕輕將沙發旁的落地燈扭開,昏黃的光立刻流瀉室內,柔和了濃黑夜色的深沉。當阮析臣打開門後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況。他沒想到沈糯會回來,此情此景忽然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充溢胸間,衝擊著感官,一種狂喜的感情蓬勃湧現後再慢慢積澱,來不及深思,也懶得深思,他隻是感激,孤單了這樣多年,終於有一個人,無論多晚多久,會等他,在他開門會有盞昏黃的燈是為他而開,告訴他,他將不再是一個人。不用任何言語,任何行為,一瞬間仿佛觸到了他心尖上。

其實愛上一個人有時隻是一瞬間,隻是當時的他不懂得,也懶得去懂得。

他隻是心存感激的走到沈糯麵前,握住她的手,發覺有些冰涼,就慢慢磨搓起來,輕聲詢問,“我不是說明天去接你,怎麼自己回來了?這麼晚了還沒睡。”

沈糯沒有回答,低頭偎進阮析臣懷裏,臉頰輕輕蹭著他米色毛衣的柔軟麵料。聞到她記憶裏鬆香混雜著草藥的清香被一股濃重的醫院消毒水味所掩蓋,微微有些刺鼻。不禁皺了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合身上前輕吻她的眉眼,好久才回答,“抱歉,沈糯。我朋友出了些事情,他一個人在這,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也很少,隻有我幫他,恐怕羅馬不能去了,我很抱歉。”

沈糯沒有說什麼,其實她早有預料,雖然有些失望但幫助朋友無可厚非,搖搖頭,“沒關係,等明年黃金周時再去也可以的。”轉過臉去認真的看他,“你朋友沒事吧,你身上好濃的消毒水味,去醫院了?”

阮析臣像是沒有料到她忽然問起這個,有些遲疑困惑的看著她,好半天才掩下目光,“不是,不是生病。”

沈糯有些疑惑他似乎是不願意多說,就也不再多問,隻是打了個哈欠,揉著眼說,“我困了,睡麼?”

他不知想到什麼立即笑彎了眼,一把抱起沈糯往臥室裏走,撇著嘴角壞笑,“好好,我同意。”

沈糯起初奇怪,睡覺有什麼好這樣高興的,等被甩在床上,阮析臣壓上身,才發現問題的關鍵,不禁驚訝,“這都幾點了?你不累?”

阮析臣隻是埋首在她頸側細細的吻著,手輕輕撫著她光滑細致的背,沒有回答,其實他很累,但他不想放手,隻想這麼抱著她,擁有她,仿佛這樣才能彰顯他的所有,她的歸屬。他剛剛說了謊,不知為何就是說了謊,這樣陌生的感情鼓噪著他的內心,很害怕失去什麼,於是焦急的掩蓋,隱藏。

他雖然表麵上總是散漫溫和,但股子裏總是有些任性暴躁衝動的因子。不安總是能引發人最原始的本能,他的動作稍微粗魯起來,揉弄的沈糯皺了眉痛哼,直到進入她的一刹那,才逐漸安定下來,仿佛久置迷宮的人找到了出口,一直漂流的靈魂找到了最溫暖的歸宿。

這一刻,他沒有多想,隻是覺得滿足。

沈糯累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間隻感到指間一涼,小小的圈在手指上,可是她卻覺得圈在了心上,她很累沒有睜眼去看,沒有心思細想,隻是帶著滿足的笑容沉沉睡著。

早上十點,沈糯是被不折不撓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暈頭漲腦的撈起手機,哼哼唧唧的“喂”了聲。

“沈糯!聽說你請了婚假,你結婚了?!”還沒睜開眼就聽見苗珊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嚷起來。

“啊,是啊。恭喜我吧。”

“我的天啊,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你就不聲不響的結婚了?”

她氣的差點把電話扔了,這都什麼跟什麼,衝著電話喊,“你什麼破比喻,不會說別說,我忽然結婚怎麼了,我就不能做點離經叛道的事情了麼?”

苗珊在電話那頭嘿嘿直樂,“沈糯,別生氣,在你媽那挨排,火往我這撒是不?得得,我理解。”頓了頓又歎了口氣,“本來還打算,今下班叫你一起去看路川,等著你倆舊情複熾呢,看來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