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3(1 / 3)

沈糯聽著聽筒裏“嘟嘟”的忙音,心中不免挑起了煩躁,她失卻耐心的一把將電話甩在沙發上,氣息起伏的用眼盯著,半晌後頹然靠近沙發裏,隨手抄起一個靠墊,壓在臉上,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裏卻舒坦了不少。

悶了一會兒,她就扔開了靠墊,垮著肩膀往臥室裏麵挪,挪到半截,就又不甘心的折回來,抄起電話撥號,她掂著腳,一手叉腰,撇著嘴,好一陣,仍舊是忙音。

掛斷,她總覺得自己很沒意思,可又實在難以甘心。牙齒咬著嘴唇思索,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急急火火的跑進臥室,不一會,她就從包裏反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號碼,旁邊寫了個阮字。

沈糯有些猶豫,這個號碼是上次阮析臣的爸爸,在她下車時遞過來的,說是有什麼可以聯係,可自從阮析臣說了他父母的事情後,她便在心中對於有些抵觸,真是不願意去主動找他爸爸。

但倔勁兒上來,就難免不管不顧,隻是一味想著既然不接電話,那她就問清他的部隊在哪裏,直接找過去,心裏才能夠舒坦下來。她拿著紙條,比照著號碼,撥了過去。

沒有兩聲,那邊就接通,說是他爸爸的秘書,態度很有禮貌,溫和的問了她有什麼事情,她問,“能不能和阮從山首長說話?”

那邊稍一猶豫,詢問,“您是哪位?”

“我是沈糯。”

那邊應著好,便沉默下來,沒等幾分鍾,就聽阮爸爸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你好,沈糯,有什麼事情。”

她說明了自己的目的,沉默的等著阮爸爸的回答,他沉吟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他不接電話嗎?”

沈糯“恩”了聲,並不多說,可阮爸爸卻絮叨起來,邊歎息邊感慨,“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這孩子從來就是這樣,心裏一有事,就誰也不見不理,他調回部隊,也是由於前一陣子,和我吵的凶,發了脾氣,還將手機扔了,誰打電話也不接,唉,他太任性了,”沈糯有些急,忍不住打斷,“您能不能把他部隊的地方告訴我?方便的話,您事先和部隊裏說一下,我怕到時我進不去。”

他爸爸答應,說了地址,又絮叨感慨了幾句,還不忘囑咐,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和阮析臣一起回來。沈糯隻得心不在焉的答應,才將電話掛斷。

第二天,沈糯到研究院請了半天的假,就直奔了阮析臣的部隊。

阮析臣所屬的部隊,在邊郊地區。沈糯為了節省時間,做出租車去的,臨近的地段,路很崎嶇,顛顛簸簸一路下來,到了門口,她一下車就吐了個昏天地安。

正摳著嗓子努力壓下反胃的感覺,一個穿著軍裝,腰杆筆直的小兵跑過來,臨近幾步時,抬手竟是敬了個軍禮,嗓門洪亮的問,“同誌,你還好吧?這是軍事部隊,你有什麼事情?”

沈糯掏出紙巾擦嘴,並喝了幾口水後,才得出空來回答,“啊,你好,我來找阮析臣,不知你認不認識?”

那小兵皺著思索片刻,看向沈糯,“那他在哪個營,哪個連,哪個班啊?”

沈糯被問住,昨天阮爸爸在電話裏並沒有說,她根本就不知道,此刻就攏起眉頭,“我並不清楚,我隻知道他是營長,你難道不知道這個營長嗎?”

那小兵驚訝的瞠大一雙小眼睛,“營長?”

沈糯點頭,這時部隊門口的崗亭裏走出來一個人,看樣子似乎是這小兵的上級,隻見他幾步跑過去,站得像一杆槍,一板一正的敬禮,並嗓門仍舊洪亮的將事情始末講清楚,那人聽後點點頭,幾步走過來,沈糯又看向門口站崗的士兵,也是筆條溜直的立在那裏,仿佛成為一尊石像,紋絲不動,眼神都不帶斜一度的。腦子就開始發飄,想象難道阮析臣也要在這裏站得腰背挺直,精氣神十足?可立刻又否定了自己想法,他是營長,應是沒人讓他站軍姿了才是。七想八想當中,那人開口,“您找阮營長?今天早晨首長來了電話,說是帶您進部隊會客室等。您和我走吧。”

她連忙點頭,跟在他身後往前走,他所說的會客室很近,沒有多久就到了,那人交代了讓她稍等,他去叫人。

阮析臣此刻正在營裏的辦公室發呆,他們今天沒有軍事演練,當初調回部隊,確是為了和他爸爸賭氣,實在膩煩他那一套他阮析臣能一畢業就進到科學部,混上個高級專業技術軍官,全是陳部看在他的麵子上。既然如此,那他回部隊總可以了吧,可部隊裏人人都知道他是阮從山的兒子,即使不是軍事人才,也依舊一來就是營長。虧得他確實是聰明人,每次軍事演練,營對管理也搞得不差別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