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靜謐的院子,彌漫著淡淡的慵懶氣息,空氣中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刺激著每一寸神經。
北宮夭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長衫,長發高高吊成馬尾,悠閑地躺在草坪上小憩。她臉上遮著一塊純白的帕子,隨著緩慢的呼吸有規律的上下起伏著。
直到一隻手指修長的手粗魯一把扯去手帕,陽光直接刺在北宮夭臉上,惹得她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這麼悠閑?!”青雉的聲音帶著尖厲,冥遙雪氣極,朝著北宮夭喊道。
北宮夭抬手捂住耳朵,緩緩的掀開沉重的眼皮:“小鬼,別鬧!”
“你!”冥遙雪眉毛幾乎要立起來,右腳不斷跺著地麵,濺起一地的灰塵:“我也十六歲,什麼小鬼!”
“噗!咳咳咳咳!”北宮夭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猛咳了一會兒,用力的拍打掉衣服上的灰塵,瞪著冥遙雪道:“跺什麼跺,你謀殺啊?!”
話沒說完,北宮夭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麵前的少年大大的桃花眼流光閃爍,紅唇微微嘟起,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一頭垂及腳裸的長發披散著,捋順地貼在身上,一身月白色金邊長袍襯得他皮膚更加粉嫩。此時,冥遙雪正惱怒地看著她,脖頸耳根氣的一片粉紅,分外誘人。
驚豔隻是一瞬,北宮夭瞬間操起一副痞樣兒,調xi道:“小雪啊,你這麼美,要不要考慮一身相許?”
冥遙雪立刻炸了毛:“你。。。你才美!許。。許什麼許!”
“嗯,我也知道我很美,你比我也還差那麼一點點。”本來是嗔怪的一句話,卻被北宮夭擅自曲解成了誇獎,冥遙雪指著她,支吾了半天,卻想不出話來反駁。
北宮夭確實很美,墨綠色塑身的長袍顯得她身材更加高挑,高吊著的馬尾仍舊飄蕩到腰際。鳳眼含情,朱唇微抿,本就傾國傾城的容貌更加的光彩萬分。
北宮夭一臉好笑的望著冥遙雪,看著他明明臉已經越來越紅,卻死活不肯偏過頭去,死死的盯著她。
“小姐。”桃兒穿著一身鵝黃的半長裙子,不急不緩地走到北宮夭身旁,遞上一塊兒玉牌:“皇後娘娘請您進宮。”
“我就知道。”北宮夭接過玉牌,在手中把玩了一會然後緊緊握住,嘴邊的笑容不斷擴大:“走!進宮!。”
“你來幹什麼?”是北宮夭的聲音。
朱紅宮牆,璀璨的金色琉璃瓦,皇宮大門外,一綠一白兩個身影十分惹眼。
聽了北宮夭的話,冥遙雪少見的沒有生氣,學著北宮夭用嘚瑟的語氣說道:“我堂堂冥家十四少爺,區區一個皇宮還是進得的。”
原本這隻是氣北宮夭的話,不想,會被他人聽見。
“區區一個皇宮?何人這麼大口氣?!”
尖厲得令人作嘔的聲音,尋聲望去,是一個傲慢到令人作嘔的人。
瘦臉尖下巴,修長的狐狸眼毫不掩飾高傲的神情,金袍盤龍,銀簪臥鳳,出現在這裏,他的身份昭然若揭--太子萬俟煥。
地階三級的螻蟻,無論是北宮夭還是冥遙雪都可以一隻手碾死的渣滓,此時卻因為他的身份而不可妄動了。
冥遙雪不能擅自為冥家招惹麻煩,故不能動他。
而北宮夭就更不能動他了。此時她殺了眼前之人雖有一時之快,可是萬俟煌以後的道路卻會變得很難走,難保那些太子殘黨不會以此為由刁難他,所以哪怕是為了蟲蟲,北宮夭也不能動手。
就算北宮夭他們不找萬俟煥的麻煩,不代表萬俟煥就會識實務的息事寧人。哪有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世上隻有得寸進尺。
萬俟煥見兩人不說話,還以為是被他嚇到了,便更加招搖了起來,大罵道:“連皇室都不放在眼裏,賤民還無法無天了!”
“你!”冥遙雪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從小又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般委屈,自然氣不過,手按劍柄,便要抬步向前去做掉那個賤人,卻被北宮夭一把拉住,輕輕搖了搖頭。
冥遙雪不知道原因,自然不明白北宮夭為何忍氣吞聲,恨罵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畏懼權勢之人,我算是看錯你了!”
北宮夭鬆開拉著冥遙雪的手,眼底並無一絲波瀾,也不反駁他的話,隻是淡淡的道:“這樣對他不好。”
對他不好?!莫名的,冥遙雪察覺到,這個他便是昨日北宮夭不惜暴露自己也要保護的人。
作為大家族的天才一輩,他當然知道,暴露了身份的後果是多麼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