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奶媽怎麼跟童小瞳他們認識的,此時奶媽像隻憨厚的奶牛一樣喜氣洋洋地接受航航的喂食,跟隻大型寵物一樣。
“奶媽為什麼跟小瞳他們在一起?”
趙小亮奸詐一笑,“我帶著這小子進來吃自助餐,他總得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用處吧?”
劉靜莫名其妙,“自助餐?”
“當什麼空姐空少,端盤子上飯,一個個太沒自信了。你看著這裏這麼多俊男美女,我是個經紀人兼星探,這裏就是我的樂園啊,可不是像吃自助餐一樣選用自己合眼的人來包裝成紅透全國全亞洲甚至全世界的巨星!”趙小亮越說越激動,憧憬地看著遠方,“到那個時候,看誰敢罵我是娛樂圈的蛀蟲!”
不知道是誰罵的,不過劉靜倒莫名覺得這句評語十分的中肯。
不管了,先吃飯吧。劉靜拿起筷子,看見餐盤裏的食物立刻就驚呆,三口量的米飯,水燙青菜,蔥拌豆腐,半隻鹵蛋,而且分量少得幾乎兩三口就沒了。
“趙小亮,你怎麼就給我領了這麼點兒?!”
趙小亮一副苦相,“你看看四周,空乘班的統一供應。”
……
在訓練機艙裏,劉靜縮在眾人最後無精打采地站著,她在思考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她大概還是不太適合這個任務——因為說不定不到三個月她就餓死了。
唐悅講解著在飛機上如何服務,女生們看著他那張臉就十分的陶醉,哪裏還記得他說什麼。趙小亮趁著眾人不注意在機艙內部的角落裏一張張地塞名片,不光是他要秘密發掘,還要守株待兔才行。
他一轉頭,看見毛春花放大的臉,頓時心髒一窒,可趙小亮什麼場合沒經曆過,立刻指著那角落憤憤不平的說:“你看看毛老師,到處都是誘惑啊!身為一個優秀的空乘人員就應該抵製各種誘惑!現在培養年輕人的事業心可難了,到處都想一步登天。為了幫老師分辨哪些學生會真心,我可是操碎了心啊……”
毛春花拿起一張名片,“……經紀人……趙小亮……”
趙小亮訕笑,“這是我以前的職業,娛樂圈太複雜了,就是一潭渾水,我之所以要來做空少就是因為想脫離那個肮髒的充滿銅臭的圈子,飛上藍天做個對人民有用的人!”
毛春花盯了他看了半晌,把名片又塞他手裏,跟冷血女殺手似的拋下一句,“收拾好,好好上課。”
趙小亮出了一身冷汗,走到劉靜麵前,“巡海夜叉什麼時候來的?”
“你塞名片的時候她就進來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們又不是朋友。”劉靜沒好氣的,“我憑什麼告訴你,你也沒告訴我啊。”
“告訴你什麼?”
“你是不是在打童小瞳的主意?”
趙小亮眼珠子亂轉,如果能把劉靜拉進自己的陣營,她和童小瞳還有趙柯在童一個宿舍,趙柯的經紀約好像還有半年吧,童小瞳他是勢在必得,能簽下她,他明年在公司裏的飯碗就能保住了。
可是劉靜這個人在趙小亮看來太奇怪了,有點亦正亦邪,搞不清名堂,不會是其他影視公司裏派過來的同行吧。
劉靜見他猶豫,點點頭表示理解,“好,等你想好了,隨時來找我。”
下課後,唐悅站在機艙門口送各位同學出艙,劉靜走在最後,不怪她動作慢,就算以前被直升機扔進原始森林裏進行野外生存訓練她也沒餓得這樣腳軟過,整個人都恍惚了。
唐悅伸出胳膊攬住去路,“劉靜同學,你不能走。”
“啊?”劉靜有氣無力,“你那個事明天再說不行嗎?”
“……我的那個事可以明天再說,可是毛老師交待每天下午下課後安排你的補習。”唐悅露齒一笑,特好看特燦爛牙齒跟珍珠貝殼似的,“練習怎麼笑啊。”
劉靜快昏過去了,忍無可忍地要衝出去,“我我我要退學!”
可她出不去,機艙門關上了。
她踢了半天的門,回頭看著一副悠閑地坐在座位上笑意盎然的壞人,那個唇紅齒白富家公子哥兒的貴氣風範真叫人想要撲上去在他那白淨的脖子上開兩個血窟窿。
“你……”
唐悅慢悠悠地從座位下麵拿出一包肯德基外賣全家桶,“要是想退學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了,門上那個把守拉下來你就可以出去了……”邊說著唐悅邊拿出一隻雞腿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陶醉無比地說,“哎呀,真香啊,青菜豆腐簡直要餓死人啊。幸虧我是老師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劉靜不走了,站在那裏對著唐悅手中的雞腿直吞口水。
“怎麼不走了?”唐悅問。
她不說話了,麵色通紅地局促地站在門口。
唐悅慢慢地笑了,擺出海納百川恩澤萬世的救世主姿態,“乖點兒,可憐的餓壞了吧?你們這些孩子真是的,一點兒苦都吃不得,不就是餓下肚子嗎,就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他把紙包扔劉靜懷裏,語重心長地教育,“有了問題,不要逃避,要去解決。唐助教在這裏,雞腿會有的,漢堡也會有的!”
吃完東西唐悅就讓她回去了,什麼補課之類的,完全沒有提。
吃了人嘴軟,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劉靜一晚上都在想這個陰陽怪氣的唐悅是怎麼回事,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而且這個唐助教似乎對自己太關注了些。
在浴室外麵的更衣室裏,劉靜將身上的短刀和伸縮棍一樣樣地從身上解下來,她至少在製服了藏了四五樣防身器械,隻怕被毛春花發現了沒收,她總不至於一件武器都剩不下吧。
童小瞳激動地拿起一件精鋼手指虎擺弄,“哇塞,小靜,這是什麼東西,好酷啊。”
“我鍛煉身體的。”
“你從哪裏弄到的,我也想要一個啊。”童小瞳用軟軟的鼻音撒嬌,像小獅子一樣蹭著她的肩,“好嘛好嘛,小靜靜……”
劉靜被她蹭得好笑,摸了摸她的頭,“好啦,回頭我送你一個。”
“你最好啦,愛你。”童小瞳歡天喜地地抱著洗浴用具衝進了浴室。
等劉靜和其他女孩洗好了,童小瞳還在慢騰騰地唱著走掉的歌在慢悠悠地一個人享受入睡前的終極沐浴。劉靜坐在更衣室的地板上看了看手表,她已經洗了一個半小時了。
不知為何劉靜突然想起唐悅的笑臉,明明覺得這個人很可惡,她卻偏偏討厭不起來。還莫名其妙的奪走了他的初吻,吃了他的飯,現在根本就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他真的是助教嗎?他是什麼人,他到底想幹嘛?
劉靜被這種完全摸不到頭腦的被動地位逼得很暴躁,狠狠一腳踹在儲物櫃門上,可惜她此刻穿的不是戰術靴,踹完後隻能抱著疼痛的腳磨牙。
這樣混混沌沌的過了幾天,劉靜跟阿猛每天晚上電話聯絡的報告都是:一切正常。
這天吃過貓食分量的早餐,劉靜去形體訓練室做運動,她從窗戶邊上可以看見霹靂嬌娃三人組這幾天都跟奶媽混得越來越熟,三個組在教學樓後麵的草地上鋪著毯子享受奶媽不知道怎麼偷渡進來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