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宴驚魂事(3)(1 / 2)

心有餘悸中昭佩隻顧著喘息,扶著他的胳膊一句話都說不來。蕭繹感到她的顫抖皺著眉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我。”昭佩喘著氣連忙要告訴他,可心中轉念卻還是咽進了肚子,“我,我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

蕭繹眉頭漸鬆,又問道:“你跑什麼?”

“這裏有點陰森,又沒有一個人。我害怕。”昭佩隨便扯了一個於情於理的謊。蕭繹深眸看了看她,遂說道:“走吧。”

“你怎麼在這裏?”昭佩跟在他身邊,到時想起了這個問題。

蕭繹沉默了很久,好像不打算回答。昭佩無趣地撇撇嘴,別過了頭。明明是擔心她卻不肯說,這個男人真是……(曲:你怎麼知道他在擔心你?人家也許正好路過呢?)

昭佩從不明白也無法明白蕭繹的內心。他對她,時而嘲弄,時而關心,時而漠然,時而戲謔。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她說不清楚。想必就連蕭繹自己也無法理清。

兩人走到殿內,在雲裳身側的座位坐下。雲裳湊過頭來淺淺笑著:“七弟七妹何處去了?”

昭佩結結巴巴正躊躇著該怎麼說,掩飾性的喝了口茶。就聽蕭繹淡淡說道:“佩佩怕黑,我帶她去如廁。”昭佩一聽,差點將茶水噴在蕭繹臉上。這,這說的是什麼?其他且不說,那兩個字他到說的風輕雲淡理所當然。簡直對不起他冷峻的相貌。

雲裳也顯然愣了下,隨即掩唇淺笑著:“七弟還是疼愛七妹。”

蕭繹也未回答,看了眼雲裳身邊專心聽曲的蕭統與他閑談起來,把雲裳晾在了一邊,讓她好不尷尬。

昭佩看著這兩兄弟談得投機,時而談此番荊州的所見所聞,時而談詩文聲樂。蕭統含笑侃侃而談,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態度,就算在昭佩的目光下一樣的灑脫儒雅。似乎方才台上失態之人不是他。

再看看這兩人,一人明朗如月,一人沉靜似夜。一人淡然超俗,一人深邃難測。都是人中龍鳳,世上難求之士。

她不敢將精力放在那二人談話上,生怕一個忍不住露了端倪。別過頭看著台上一個舞者舞劍。他似乎隻有八九歲個子也還不高,卻生的端正,不難猜出以後的俊俏模樣。那劍舞的凜凜生風,氣勢磅礴。一邊舞一邊念著:“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幽思難忘,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水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皇帝很是歡喜,一邊與身邊的妃子談笑,一邊命人賞了錢。男孩見著公公將一銀托子端來很是開心地磕著頭。

昭佩無心再看後麵的頌德謝恩,無聊地四處看了看,正見蕭玉姚端坐在座位上。她端莊大方,就似一朵高貴的開得正豔的牡丹,鳳目微抬恰巧對上了昭佩的目光。蕭玉姚嘴角噙笑,不明意味地看著她。

昭佩心虛,想別過頭。卻見她用手摸了摸耳垂,笑著看著昭佩。昭佩微愣,順著她的動作摸向自己的耳垂。隨即一愣,左耳垂光滑空蕩,原先的珍珠墜子掉了。

蕭玉姚見她發覺,款款一笑移開了視線。

昭佩心裏卻敲起了鼓,那耳墜是何時掉的?本就心虛,更何況經蕭玉姚這一點醒更是心亂如麻。莫不是落在了當場被發現了?這,這可怎麼辦?

錯愕地站起身就想回去找。姚雲裳攔住了就問:“七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慌張?”

話一出口便吸引了那兩個男子的目光,昭佩咬著唇解釋道:“我的耳墜不見了,怕是落在外頭了。”

姚雲裳依言打量了下:“可不是。”見她如此著急又勸道:“七妹也別著急,差個人去找就行了。這會兒外頭正冷,還是不要親自出去了。”

昭佩卻急於求個底,還是執拗想要出去。蕭繹看了看她,不冷不淡說道:“罷了。別出去了,不過是個墜子。掉了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