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見昭佩醉醺醺回來了,忙打了盆水來為她擦洗。昭佩倚在榻邊任她擦著臉,那清涼的水愈發襯著她肌膚發燙。如畫蹙眉喃喃著:“小姐你喝了多少酒啊,都是娘了還這麼樣子。”
昭佩本就一直想抓如畫沒抓著,現在經她一提火就冒上來了:“還說呢!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讓蕭含貞那丫頭片子天天笑我,今天這事你別讓她知道。不然明天她又要笑我了,還當娘呢,我都快做她女兒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啊……我徐昭佩一世英名,怎麼可以落在一個小屁孩兒的手上……”昭佩絮絮叨叨個沒完,如畫全當她醉言一邊應付著一邊把她外衣脫了抬上榻:“小姐你先別睡啊,不然明早頭就疼了。醒酒湯就在邊上,一會兒涼了您自己喝啊。”
昭佩絮絮叨叨:“我醉了你不喂我啊……自從和喬宇好上了就忘了小姐了……”如畫麵上一紅,惱羞成怒啐她:“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瘋言瘋語的。我這就不打擾你了,小姐你好生休息。”於是再不管她嘀咕,熄了燈端著水盆匆匆出了門。
昏暗的屋子裏就剩下昭佩一個人,她勉力半坐起來撐著腦袋,自言自語:“喝了兩杯就倒了。”腹內一股燥意湧上來,火燒火燎的。她拾了榻邊的濕布抹了把臉,那熱氣卻一直彌留在體內徘徊著衝撞著。
很不舒服。昭佩嘟囔著,卻莫名其妙從嘴中溢出一聲呻吟。纏綿嫵媚,把昭佩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慌忙四處看了看,沒有其他人。這才確定方才那聲叫喚是自己喊出來的。
身子越來越熱,就連錦衾那樣順滑的觸碰都變得異常敏感。昭佩忍不住扭動了下身子,一陣陣的燥意席卷了她整個身子帶走了所有的力氣。她癱軟在榻上無力的嬌吟,這才漸漸意識到,自己不是醉了。而是被下藥了。
這個夏清瑤,她在耍什麼把戲?恨恨想著,醉意也少了三四分,手足無措之時,門外出現一個淡青色的影子。那人小心喚道:“王妃,您找我來?”
昭佩聽出那人的聲音,心裏驀得一個響雷炸響。她中計了!
屋外的人隱隱聽見她支離破碎的呻吟,心裏有些忐忑不知屋內發生了什麼事又問了聲:“王妃?出了什麼事?”
“快走!”昭佩喊出聲,可到了嘴邊化作連綿的細軟呻吟。恨恨捶床竟然別無他法,夏清瑤,這次我絕饒不了你!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終是不敢怠慢疏忽“砰”的一聲推開了門:“王妃!”
屋外的月光瀉進來灑在她的榻上,映著她隱忍酡紅的臉頰。賀徽嚇了一跳,幾步上前半跪在榻前關切問道:“王妃,你不舒服?”他身上淡淡的氣息一下子竄入她的鼻子,刺激了她的感官。昭佩渾身一震,險些就要伸出手來。
昭佩別開眼不看他,艱澀吐出幾個字:“快走……”
賀徽沒有聽見她的細喃,伸手撫上她的額頭。那微涼的手掌覆上她的肌膚,帶給她連綿的顫抖和燥熱。昭佩死死咬著唇,抑製住懸在嘴邊的呻吟,罵著:“該死……”
“好燙!王妃你發燒了?”賀徽英眉一蹙,見她似在隱忍著難受不由得細聲怨道:“佩佩怎麼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子,雖是夏日但夜裏依舊很涼的,一定是染了風寒。”他在一邊絮叨著。昭佩聽來就好像是螞蟻爬上她的身子,直撓人心。
此刻昭佩真的很想給他一拳,怎麼那麼多廢話!還不快走!伸手想打他,到了他的身上卻一下子軟了。昭佩再也隱忍不下去了,夏清瑤到底下了多少劑量!
賀徽欲起身去喚郎中來,卻忽然被她的玉臂一勾牢牢貼在了她的身上。肌膚相觸,鼻息之間是酒的醇香和佳人的體香,賀徽一時沒有緩過勁。
“你這個笨蛋……我被下藥了……”用盡全力在他耳邊吐出幾個字,心裏火燒火燎的。賀徽這才發覺她渾身燥熱,不過為時已晚。門外忽傳來一陣噪雜,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之後門被重重推開,眼前赫然出現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