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蔓在一聲沉重的歎息中結束了對父母離婚的講述,這下江家所有的秘密都被鄭鈞潮扒個底朝天,可恨的是她對眼前的人卻丁點兒都不了解。
鄭鈞潮問:“如果秋姨結婚了,你爸還會和你媽離婚嗎?”
“這個問題我問過媽,她說就算秋姨結婚了,她和爸以後可能還是會離婚,她挺慶幸秋姨一直沒有結婚,這樣爸離開她後還會有一個真正的歸宿,在這一點上,她挺感激秋姨,也對秋姨很內疚。”
鄭鈞潮沉默了片刻,突然對她神秘地說:“我總算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棒打鴛鴦的結果就是產出江喬蔓這樣的怪胎。”
“什麼?”江喬蔓叫道,他什麼意思?
“從現在來看,你爸年輕時一定很英俊,你媽年輕時一定很美貌,可是?”
“是的。”她深切地承認。
“你再看看你。”鄭鈞潮靠前一步,仔細地盯著她看。
她總算明白了,他拐彎抹角地在說她醜,這人怎麼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知道醜女總是多多少少地有點自卑的,她在他的逼迫下講述江家的傷痕,他卻無恥地笑她醜。
她氣極地把提著的一大兜煙花往他身上砸,結果盛放煙花的塑料兜忽然裂開,煙花呼拉拉散了一地,有一些還飛出老遠。鄭鈞潮淡笑說:“我說了吧,不要攻擊我,結果隻是你受傷。把煙花拾起來。”
氣惱地去拾煙花,鄭鈞潮隻在旁邊氣定神閑地看著她,連掉在他腳邊的一個蝴蝶煙花也不屑於撿一下,江喬蔓走到他身邊正彎腰去拾時,他卻騰地一下把煙花踢飛,呶了一聲告訴她在那邊。
她看著被踢得遠遠地轉了幾個圈才停下的蝴蝶煙花,惱火地罵道:“鄭鈞潮你是不是人啊?”
“不是。我是神。”他氣定神閑地看著江喬蔓發黑的小臉。
她又要背過氣,他繼續先前的話題:“秋姨容貌與你媽相比差得遠吧,但看看江祥瑞的容顏,集中了你爸和秋姨所有的優點,這說明什麼?兩情相悅才能種下優良的種子。明白嗎?”
她真是惱得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罵不能罵,打又打不過,她拾起那個蝴蝶煙花後直接前行,直接把他甩得遠遠的,這是有生以來過得最憋氣的一個年。
鄭鈞潮很快追上,狠命地摟住她,她氣憤地扭著身子推他,然後聽到頭頂傳來陰森森的聲音:“江喬蔓你又不聽話了啊!”
打個個冷顫,她無奈地讓他摟著。
江喬蔓在廣場邊上的一座小拱橋上停了下來,橋下是一波細細的被廣場上五彩的燈照耀成彩色的水流,在小拱橋下嘩嘩地流淌著,似也感受著這喜慶而生機勃勃的節日。
她冷著臉點燃了那桶大煙花,鄭鈞潮也淡然地點燃了幾支長長的煙花。
仰望著騰空而起在夜空出幻化出一朵朵奇異景觀的煙花,耳邊聽著周圍人聲的歡笑聲,她暗淡的心也跟著喜悅起來,放完了大的煙花,她燃起手搖的繩索般的長長的煙花,笑盈盈地搖著,轉著圈,暫時忘記了鄭鈞潮帶給她的不快,還好心地把手裏的煙花遞給鄭鈞潮,基本上江喬蔓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痛,給她點陽光她便燦爛的人。
鄭鈞潮拿著煙花隻搖了兩下轉了一圈,便覺得很幼稚,停了下來,看著她。她在煙花的五彩光芒中,輕盈地轉著圈,彩色的煙火包圍著她,她便如在彩光中舞動著的精靈,盈盈地笑著,一雙不算很大但非常有神采的眸子嵌在純淨溫和的笑顏上更是顧盼生輝,楚楚動人。不可否認,她纖細的小身板非常適合跳舞,每轉一圈都散發出迷人的光彩,似乎飄飄欲飛,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注視著她,雙眸不由得就變得深沉溫柔起來,不由得就想起漢代的可作掌上舞的趙飛燕。麵前的人兒以她舞步的輕盈可否作掌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