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時空程序還未完成,那可惡的婚期卻到了。
“小姐,早些睡吧,明日花轎就到了。”小雅說著,眼裏透露出難以捉摸的悲傷。
“可以不嫁嗎?”
“小姐,太後娘娘的懿旨誰也不能違抗。當初你就不該回來……”
轉過身,握住她正在梳頭的手,“你都說了,懿旨誰都不能違抗,我要是跑了,最後還是會被抓來,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呢。不過我倒是慶幸我會回來。最起碼你在我身邊不是嗎。所以你也不要難過了,”東陵千諾微笑著,不想讓小雅擔心。在小雅看來,那笑就像冬日的太陽。
劈裏啪啦,爆竹聲早早響起。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發齊眉;
三梳姑娘兒孫滿地;
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
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
六梳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
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遊;
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
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媒婆喜氣洋洋,服侍的人個個愁眉苦臉。
柳眉輕畫,胭脂慢點,鮮紅的蓋頭遮住俊俏的小臉。花轎已等在門外。媒婆和小雅扶著東陵千諾走到門口。
“景王呢?”離花轎還有幾步,就聽見相爺的說話聲,紅蓋頭下的她冷笑,原來他也會有今天。聽小雅說,她,應該是真正的東陵千諾說過,一切都是他的陰謀,她由不得自己。
“王爺身體不適,所以由小人代勞。”封塵恭敬地說。
“景王他太過分了!”宰相此時已是怒發衝冠。想他堂堂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可受此侮辱。
“爹爹,就這樣吧。”在第一次見到東陵北時就明白他是個怎樣的人,也算是給小雅報仇,這次非得讓他沒麵子。
“相爺,還是算了,誤了吉時,對誰都不好。”
這段姻緣是太後娘娘欽點,皇上應允的。景王是皇上的親弟弟,手握兵權,連皇上都懼他三分。到時若是怪罪起來,受偏袒的人一定是景王。
宰相思量過後,訓了封塵一番,一次挽回自己的麵子,才答應讓女兒進入花轎。
花轎搖搖晃晃到了景王府。偌大的王府,沒有一人出來迎接。華麗的裝飾不過是在嘲笑新人悲慘的命運。
封塵和司馬管家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封塵開始不安。兩人都說沒有辦法。可以猜到,讓兩人如此不安,想必是景王不在府中。果然,在婚禮上,新郎由封塵代替。
古時禮儀煩瑣,一番折騰下來,累得夠嗆,輕挨著床欄,眼前一片血紅,如暮靄,那是新嫁娘頭上紅蓋頭。
“小姐,景王太過分了。”
房間裏,隻有東陵千諾和小雅,房間是每位夫人挑剩下的,裏麵的物品也不齊全。桌上布滿厚厚的灰塵。
“小雅,別抱怨了,這樣也好,省心。”東陵千諾撤去身上的裝飾,抹去濃抹的胭脂。
“可是小姐……”小雅還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連小姐都不在乎,她又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一輪皎潔的月光映入眼簾,東陵千諾站在窗前靜靜欣賞。“小雅,好美的月亮。”銀色的月光撒在地麵好像結上的霜,又好像剛下過雪。
“小姐,月亮不是和平時一樣嗎?”
“是嗎?”即使這樣說,可東陵千諾還是覺得月亮很美麗。
多少年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將月亮當成觀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