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看到她,先是一喜,然後又故意板著臉:“你這丫頭,還知道我是你師父,你都多少天沒過來了?”
映初心中笑了笑,她最少每三五日來一趟,有時候來了半天,直到離開,師父都毫無知覺的在實驗室裏忙碌,所以才會覺得她好久沒過來了。
“師父教訓的是,是徒兒錯了,徒兒以後一定常來。”映初笑吟吟道。
“算了算了,”何老哼了一聲,“少來幾次也好,省的在這礙手礙腳。”
映初不以為意,不熟悉的人都覺得何老脾氣古怪,很難侍候,但是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何老隻是不懂得如何表達關心。
映初道:“師父剛才在研究什麼?”
何老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起來,擺擺手道:“不關你的事,你別管了。”
映初沒有再問,其實她從掌櫃口中已經知道,何老是在為太皇太後配製藥方,太皇太後有頭疼病,主要是年紀大了,有些病痛很難免。
以前李滄澤拿她血液做的藥丸向太皇太後獻殷勤,後來她死了,李滄澤怕是舍不得再拿藥出來了,太皇太後找到何老身上,想必頭疼病變得嚴重了。
映初深深的看了何老一眼,之前她賣給何老的藥丸和藥方,憑著何老的本事,肯定研究出裏麵的成分對太皇太後的病情有效,但是何老卻沒有開口向她討要。
映初垂下眼,她對何老尊敬,但是靈泉事關重大,她並不打算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和何老說了一會兒話,請教了一些醫術上的問題,何老又一頭紮進實驗室裏忙去了。
映初正打算離開,剛走到外麵大堂,就聽一陣鬧哄哄的爭吵哭喊聲。
“這是怎麼了?發生何事了?”映初問道。
一個小藥童道:“今天坐堂大夫不在,偏偏來了個重病的病人,掌櫃請家屬把人抬到別的藥鋪去看病,他們不肯,還在這兒鬧將起來。”
映初走近了一看,大堂門口的地上躺著一名老嫗,旁邊看著似乎是她兒子媳婦的兩人,跪在地上哭號:“你們這麼大一個藥鋪,怎麼能見死不救!娘病得這麼狠,再抬到其他藥鋪肯定撐不住了,你們這是要逼我們一家去死啊!”
店鋪門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見這對夫妻哭的可憐,有的人就開始指責:“濟仁堂平日裏樂善好施,原來都是裝的,這老嫗人都快死了,他們居然不救人,還把人往外趕。”
“或許是怕治不好人,砸了自己的招牌吧,”有人惡意道,“濟仁堂還不就靠著何老的名聲,除了何老,恐怕沒幾個有真本領的。”
掌櫃急的滿頭大汗,大聲道:“不是我們濟仁堂不救人,實在是今日真沒有大夫在!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就怕來不及趕過來,所以為老人家著想,才讓你們去別的藥鋪啊!”
那兩夫妻卻不聽掌櫃的勸告,一個勁兒哭訴,引得眾人同情。
映初眯了眯眼,目光在這對夫妻和地上的老嫗身上掃了一遍,走過去道:“掌櫃,讓我給老人家看看吧。”